第23章
他太难以捉摸,本来规矩温柔,转眼便放肆妄为,或者这时放荡不拘,下一刻又正经了。
早前赵野洞穿她说谎欺人,笑说「小骗子,杖刑伺候」,她真当完了,苦着脸坐等他下一步折腾。
赵野反倒按兵不动,认真问:「真弄疼你了,还是不乐意?」
她那时依稀猜着一点赵野的脾性:你糊弄他,他便作怪整你,同他好好说,事态或许两样。
「我错了,」她改弦易辙坦白:「不该撒谎骗你,我不疼,也不是……」她顿住,不知道怎么措词好。
对丈夫说不乐意行房伤感情,再者夫妻欢合,固然由赵野起头,她毕竟亦感欢悦,说不乐意太假撇清;真有不乐意的时候,也在房事末了,她吃不消那种灭顶快意。
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向丈夫表态「乐意行房,只要你别弄得我太快活」?
原婉然别开脸,拣了另一句实话回答:「实在乏了……」三场欢爱,加以李大搅局,她心力上的确支持不住。
「有话直说,就是别诳人。」赵野说完,退出她身体。
此时两人相对,幷无外务干扰,赵野的男根碾过花径时,原婉然感觉格外清晰,似要将她径内软肉一幷翻扯出去,轻掀麻痒;铃口脱离花穴的刹那,啵的一轻声,堵塞甬道的春水淌流而下。
她闻声,忍不住瞥了两人下身一眼,便见赵野紫红热铁依然精神抖搂,青筋怒张。
因为担心赵野憋着难受,她多嘴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天知道她就不该看不该问,看了问了,赵野那坏笑又来了。
「既然娘子关心……」他拉扶她坐起,捉过她的手拉到那话儿。
「呀!」她吃了一惊,儘管曾经身子内外都感受过赵野那处的坚挺,但首次以手触摸,依然诧异——明明是肉,却硬梆梆的。
赵野说:「犯妇原氏,念尔体弱,当不得杖刑,改判拶刑。」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在自身男根上下套弄。
原婉然万万没料到还有这等玩法,惊呆了直眼看着,半晌回神,赶紧别开眼,可她能感觉赵野灼热的视綫烙在自己身上,手心急速拂过的男根粗长胀大。
原婉然不禁想到赵野分身在自己花径深处衝锋陷阵的光景,立时心跳加剧,本能想抽开手,又怕施力太大,弄伤赵野。只能暗嗔:酷吏,这酷吏……咦,不对,是无赖才对,自己怎么教赵野带偏了?
那一刻,原婉然惊觉自从赵野出现,她便让他牵着鼻子走。
稍后赵野完事,她架不住疲乏沉沉睡下时,那份醒悟及随之而来的不安跟进梦境,带她回顾两人欢合最烈的形景:明明属她的身体,赵野却更瞭解,更能掌控,强悍地打开、进出,为所欲为,不管她受不受得住、跟不跟得上,一股劲儿倾泻快意,而她全无招架之力。
此外,不止一次,她脑袋里转什么念头,接着赵野便说出能对应的话语,仿佛把她看得透明透亮,可赵野脑袋里装了什么心思,她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受他摆布。
原婉然这两年过惯了自在日子,骤然落入赵野五指山,自是不大适应,但她更烦恼,也最担忧赵野的脾气。
李大来时,赵野无法无天,在旁捣乱;李大折返,探问「病情」毕竟出于好心,赵野却要发作。
当时她顾着暪李大、拦赵野,不曾多想,事后回忆,连带记起两年前赵野发火的诸般后果:卸过人双臂关节、动过活埋人的恶念。
原婉然以为两年前的事事出有因,赵野情有可原,对他怕归怕,幷且刻意提防着不去得罪,依然以为他人不坏——彼时自己咬伤他,他当下没还手,事后不追究,不是吗?
可是赵野那样野,韩一不在,没人管得动,在家野倒罢了,在外头野,闯了祸,吃了亏,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