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原本是一副儒雅学者的模样,但此时,他的身上居然带有那么一丝战场铁血的味道!
常远堂看着镜子里那张阔别数十年未曾在见到的脸庞,不由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变幻成这幅模样后,他又闭目像是在感知一样,感应了一会儿。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常远堂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铜镜,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低声喃喃到。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
“楚原啊楚原假如当年我死了,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
常远堂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我庇护了你们近百年,但这百年来,我看透太多太多了”
“你一直害怕我夺你楚家天下,无论我如何表明,你心中依然还是不信!”
“可笑!多么可笑?!你怎么就不知道,当我在进阶开窍后,整个世界在我眼里早就不一样了!”
常远堂的神色逐渐激动。
“你我之追求早已天差地别!”
“这天下,你稀罕,我却并不稀罕!”
“我原本也只想在家就这么呆着,静静的等待这最后一刻,但是,就连我也没能细想到,开窍者二百载,这句话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情绪升到某个点后,常远堂又平静了下来。
“原来,长生也是一种折磨啊”
“百年,几近百年,我见识过多少人在我面前逝去”
“你知道,作为一个父亲,给儿子送终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你知道,当我送别三娘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什么眼神吗?”
说道这的时候,常远堂一脸的痛苦。
但他的自言自语却还并没有结束。
“不是卷恋,不是爱恋,更不是依依不舍,而是嫉妒,是渴望,是恨不得我陪她一起死!”
说道“死”字的时候,常远堂的语气中,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情绪。
“自那之后,我便看开了,我离开了那里,开始四处流浪”
“越是流浪,越是见识到这世界的广大,我越是觉得,人有多可笑”
“国家什么是国家?王朝?不过只是漫漫时光中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
“亲情,爱情,友情,道德,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抵挡时间的冲刷”
“我原本以为我不怕死的”
“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把自己深埋在地底下,想要就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