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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鸣没跟他说过自己是为什么想学戴隐形眼镜的,但燕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想到对方那么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是直男,大概率也只是不想和之前那个男生扯上关系,林凤鸣心底那股别别扭扭的气一下子消了一半。
又想到自己似乎也没理由生这个气,他们是朋友没错啊,而且燕云还特地带了个“最”字,自己有什么资格为这句话生气呢?
最后那点气也消了,随即升起的却是另一股不快,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烦闷。
燕云见他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恨不得当场把人抱走,这样才好昭告天下他们的亲密,奈何他不敢。
好在这时候刚刚那位很上趟的兄弟开口道:“对对对,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能因为我早睡让你明天不舒服啊,你就跟他去吧,让云子哥好好教教你。”
这人是燕云在林凤鸣宿舍记住的第一个,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厮是云燕打游戏认识的亲友,姓乐名冬,大一下就因为难以忍受建筑系非人的折磨转专业去了法律,然后继续接受法学的非人折磨,堪称吃两种苦受双倍罪的典型代表。
虽然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燕云恨不得把这个为他老婆自杀式报復行为出谋划策的讼棍绑起来沉湖,但在当时,他无比感谢这个不知名的兄弟。
因为林凤鸣闻言借坡下驴,抿了抿唇拿着隐形眼镜就站了起来,走到燕云身边时这人还没动作,他冷了脸没好气道:“走不走?”
燕云当场回过神,拉着他的手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反手关上宿舍门。
林凤鸣当时住二楼,燕云住四楼,两层的距离却被两人走出了二十层的感觉。
两人全程一言不发,一个是因为刚消了气又在为别的事生气,另一个则是胆战心惊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直等到两人在宿舍门口站定,林凤鸣才主动开口道:“你舍友在宿舍吗?”
“不在。”燕云立刻去开门,动作之迅速,一副生怕林凤鸣扭头就走的态度,“他们说想趁着晚上去试试学校的游泳馆。”
说完他打开灯,看着屋内错落有致的四把凳子,他停顿了两秒后对林凤鸣道:“你坐我的椅子吧。”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直男”这件事,林凤鸣也没管燕云坐哪,闻言拉开他的凳子就坐下了,神情冷淡道:“开始吧。”
燕云个子高,腿又长,闻言却一句怨言没有,站在他身后扶正了镜子,而后硬是低下头把林凤鸣半抱在怀里,硬是完美复刻了刚刚他看到的场景,甚至还故意抱紧了对方,幼稚地完成了对刚刚场景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