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丁小五本想调侃一下这女人是不是看上兰景淮了,却看见那双眼里明晃晃的憎恨,硬把话吞了回去。
兰景淮对此懒得理会,径直越过女人,未施舍她一个眼神。
那怨毒的目光直至她越过转角,才从她背上消失。
丁小五无奈叹:[造孽啊……]
步入寝宫,侍卫被留在外面守着。
毕竟是皇帝的居所,外院不小,同样种着很多桃树,还有片青竹林,铺着几条石板小路,看起来安静清净,与外界的战争鲜血隔绝。
兰景淮一身红衣,像一团燃烧的血焰,与这雅致清幽的居所格格不入,好似擅闯的匪贼要来烧杀抢掠了。
不过她对此毫无自觉,目不斜视走至主屋门前,推门而入。
室内,布置仍旧雅致,并不似想象中皇帝住宿那般富丽堂皇,绿植书画居多,贵重摆件零星。
右侧一道敛起的薄纱帘将屋室隔出一个小间,一架拔步床依墙而放,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
正前方,罗汉床贴后墙而至。前墙窗户旁放着木桌和三个木椅。最左侧有一架收起的屏风,后面是一张睡榻。
秦姝之仍是那身青衫,正盘腿坐于榻上,双目轻阖,周身隐隐浮出灵力波动,似在修炼。
眉心朱砂时眀时隐,圣人之相因那淡乌的双唇萦绕上一丝邪佞。
墙角处站着一个小宫女,身着浅黄衣,服饰较繁杂,比起南霖人简单素雅的穿着,一眼便能看出是东昭的人。
留在屋内,说是为照料,实则为监视。
兰景淮没打算为讨好秦姝之故意呵责宫女,她本身也有让人盯着秦姝之的意思。
宫女见她进来,赶忙跪地行礼,态度虽恭谨不见慌乱,却仍能从那匆匆一个对视中瞧清她眼里的惊惧。
女帝之美艳若剧毒,令人不敢直视之。
兰景淮颔首,“出去候着吧。”
宫女立刻起身低头匆匆离去。
秦姝之如同雕像,闻声一动未动,似并不在乎有谁进来,又有谁离开。
那睡榻挺长,兰景淮晃悠过去,毫不客气地挨着人坐下了。翘起二郎腿,微抬起右手,宽袖滑落,露出纤白手指上一枚尾戒。
青玉微凉,她以拇指摩挲了下那枚戒指,探入一丝灵力,取出一小罐药膏。
这是纳戒,就是空间小了些,只有十平,能放些小物件,里面最多的是丹药,其次是疗伤药和武器。
两人谁也未开口,一个若无其事拧药膏盖子,一个不动如山闭眼修炼,气氛莫名的诡异,看得丁小五呼吸都放缓了。
兰景淮打开罐子放至一旁,竟直接伸手去拽秦姝之的腿。
[啊啊啊啊宿主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