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吊着他。”殷刃迅速凑过去，长发滑上钟成说裸露在外的手臂。后者下意识缩缩手，打字速度慢了些。
【skship：秘密都是有价格的】
ner99陷入沉默，隔着散发荧光的屏幕，他们感受不到对方的喜怒。钟成说的十指在键盘上悬了会儿，又劈里啪啦打下一行字。
【skship：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ner99：？】
【skship：我把人做成作品，他们总是立刻开始腐败。我从未见过那种鲜活感，想仔仔细细看一次】
【ner99：什么意思？】
【skship：下次不要放在鬼当铺了，能不能把它展示在其他地方？】
【ner99：没有下次了】
殷刃啧了一声，凶手果然谨慎。他知道自己的“作品”暴露得越多，识安抓住他破绽的可能性越大。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殷刃俯去钟成说耳边，快速说着计划好的台词。
【skship：第一个有点惹眼，不过成品效果不错。后面六个没人找，你轻松了许多。】
【skship：你的椅子快要崩溃了，所以你想换懒人沙发。】
【skship：嘻嘻。】殷刃震惊的表情中，钟成说面无表情地补了两个字。
【ner99：……】
【ner99：你怎么知道？】
【skship：秘密都是有价格的，我说过了。】
【ner99：我答应你的交易。我可以再出一份作品，你自己去鬼当铺拍】
【skship：然后让你查到我是谁？那可不行。】
【skship：要不这样，我不关心那个吕光祖是你什么人，他自称凶手，你把这事栽给他不就好了？】
【ner99：唔。】
【ner99：我布置好后再给你地址，最近识安的搜寻力度大，它没多久就会暴露】
【ner99：你好自为之】
打完这五个字，房主的id瞬间熄灭，那人下了线。
鱼咬了钩，挤在一起的两位共犯交换了下视线。殷刃拍拍钟成说的手臂，眉眼弯弯：“不错嘛钟哥，待会儿我把最好的炖肉让给你。”
这人不去当警察真的挺可惜，应对危险人物时，钟成说似乎有着某种天赋般的直觉。
殷刃哼着歌回了厨房，开始往两个瓷碗里盛肉汤。钟成说松了松筋骨，再次看向聊天页面——
信息时效早已过去，记录被自动销毁一空。
待会儿他再把“最爱天空”上的私信信息清除，事情就算完工了。
作为阎王行动时，钟成说做过无数遍类似的工作。他的操作熟练非常，有那么一瞬，他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仓库下方的基地。只不过——
“喀哒。”
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炖猪肉米线送到钟成说面前。
米线碗不大，汤面点缀了鲜绿脆嫩的生菜，配的炖肉也都是瘦肉，闻起来丝毫不腻。殷刃自己那份倒是飘满红油，不见半根菜叶。
“接下来靠你了钟哥，我实在搞不定报告之类的东西。”
殷刃诚恳地表示。
“这肉是我照着菜谱炖的，你尝尝看。”
钟成说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筷子，放入口中。滋味醇厚而暖和，不会过重，正合他的口味。
很难想象，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这张桌子上对付一位狡猾的连环杀人犯。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钟成说突然发问，“这次紧急事态处理部出了手，你没必要下水。”
殷刃身份不明，又和邪物牵扯不清。他一旦暴露，绝对会失去眼下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踏出这一步？
“嗯？”殷刃咀嚼的动作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