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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么?”顾峤试探地开口。
商琅没有否认。
顾峤“嘶”了一声,哭笑不得:“先生怎么会这样想?”
很怪。
先不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提过自己有什么龙阳之好,就是将他同荆州来使交谈这件事给看做他对人有那等风月心思这一点,就有些理不通。
可惜商琅如今大脑不甚清醒,压根没有朝着这上面去想,还在坚持不懈地去寻“顾峤喜欢齐尚”的证据:“陛下对齐知州,与旁人不同。”
朕对你不是更不同么!
顾峤险些脱口而出,话到嘴边生生止住了,不愿去跟一个醉鬼计较,扶着他往寝殿当中去,一边解释:“朕与齐卿只不过是君臣,对他不同也是因为齐卿才学能力出众,先生今夜累了,便莫要多思多虑了。”
推开偏殿的门,顾峤一边招呼着宫人去点烛,一边将商琅往榻边带,却听见人又冷不丁问了一句:“那臣呢?”
顾峤:“?!”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人的嘴,转头让那些个宫侍尽数退下去,这才放下手。
商琅乖乖顺顺地没有挣扎,却在他放下手的一瞬间又开口追问:“陛下对臣也是君臣之情么?”
顾峤僵在原地,那一瞬,一团火从心口烧起来,蔓延到全身去,让他双颊滚烫:“朕……”
那双桃花眼自始至终都看着他,沉静,认真,墨色翻涌。
他几乎要落荒而逃,再开口的时候,语无伦次:“先生今夜酒醉……想必是已经乏了,就先好生歇息吧,朕——”
“娇娇。”
商琅忽然开口唤他,用这样一个称呼,再次将顾峤给定在原地。
“你……”
“喜欢,”商琅像是怕他走,抬手拽住他衣袖——就像顾峤总喜欢对他做的那样,“在下心悦七皇子,寤寐思服,求之不得。”
顾峤已经没有办法去想商琅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好像也醉了,一杯杯灌下肚的烈酒仿佛要将他给烧穿,烧得眼尾通红,他低下头,对上商琅的目光,一字一句艰涩地从喉咙里蹦出来:“商相这是胡言乱语,还是——酒后真言?”
商琅坐在榻上,仰视着他,神情分外的认真,好像因为醉酒浮起来的雾气也散了。他道:“臣,从不欺君。”
酒酽春浓
那一瞬间, 眼眶酸涩得要命,顾峤几乎是在下一刻就落了泪。
“商月微,”顾峤反握住了他的手, 蹲下身子来,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他终于能这般毫无顾忌地看着他, “君心我心。”
顾峤这么一蹲, 便又矮了商琅一头,后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慢慢地垂下头来瞧他, 缓慢地眨了下眼。
没有其他的动作。
顾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他看得有些焦灼, 一蹙眉,试探地凑过去,想要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