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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芝荔不禁红了眼眶,没有说话。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要往前看。”志刚有些不耐烦地道。
“不管往前看还是往后看,我心里处处都是她。”芝荔平静地看着徐志刚说道。
当晚,芝荔坐在空空荡荡房间里,拿出笔墨纸砚写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隻道是寻常。”
思琪洗漱完毕回房,凑上前去看芝荔写的字,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地重复道:“当时隻道是寻常……”
拿着自己写好的词,芝荔心里默默地想着:“那年在重庆,还觉得这首词不吉利,却不想,一语成谶,笛飞,你是真的离我而去了吗?”
思琪看着芝荔一脸怀念的神情,也不由得充满怀念地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嫁进苏家时,她带着我们两个去打网球,我们三个还一起玩了飞花令,嗯?”
听着思琪的话,芝荔也想起了当年的往事,那年,还处在鼎盛时期的苏家刚给笛飞买了敞篷的轿车,笛飞带着自己四处游玩,可如今再回首,那段时光,美好的不像是真的。
思琪接着怀念道:“还有那年在上海,她阳光明媚的笑容,弹着钢琴,那么好看。后来嫁进苏家,她对我也是那般温柔。”
听着思琪的回忆,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芝荔心中阵阵苦痛。
国殇深处风尘恶
很快,□□进入激烈阶段,芝荔和思琪也被迫搬出了苏家,芝荔住进了一间更为狭小的格子间,思琪干脆被判□□罪,关进了监狱。□□还在苏笛飞的墓碑上和苏家西院笛飞的卧室门口喷了两行大字:“大资本家的小姐,军统大特务苏笛飞”
1968年的清明节,藤芝荔来到笛飞的墓前,看着被砸碎的墓碑,不由得泪流满面。恰巧赶上思琪所在的女囚犯一组被安排在这里劳改,思琪趁人不备,也跑来看笛飞的墓,见到墓地被捣毁,思琪不由得嚎啕大哭。
“别哭,笛飞不在里面,她会水的,不会死的。”芝荔笑着,却流下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