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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洄之说:“诚意。”
楚若游将遽然腾起的怒意压了压,声音被她有意思地克制后,仍冷得像冰里凿出来的水:“你觉得我还不够有诚意吗?”
还要怎么样呢?
云洄之回以抱歉的眼神,她不想楚若游生气,但是她要说下去。
“夏城像座牢笼,你在这里像被绑住了一样,你不敢回应我,也不敢做自己了。我喜欢那个随性又高冷的楚若游,喜欢她冷冰冰地分析事情,也喜欢她一口咬住我的耳朵,喝令我闭嘴。”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云洄之郑重其事地问她:“你喜欢我吗?是那种想跟我恋爱的喜欢吗?如果你想恋爱,第一个考虑的人是不是我?如果我一直追你,你会不会为了我迈出第一步?”
楚若游被她问得无话可说:“我们还不到说这些的时候。”
“那你就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喜欢不喜欢我?”
她将语气放得极轻,她将楚若游披在肩前的头髮撩到肩后,她用目光描画楚若游的面部轮廓,眼里有浓浓的爱意。
“你迟疑了。你哄我的确是很大的诚意了,这些天我在你面前闹别扭,你都多少安抚了我。
可是你做了这些,却不能大方地说出你喜欢我,想跟我恋爱,为什么呢?”
楚若游喘不过气,气息都不稳了,勉强道:“我说过我需要时间,你也说过你可以等。我没办法对一个相处不到两个月的人表达情感,许诺未来。”
“我可以等。但我怕,模棱两可是为了随时撤离做准备,只要不给出明确的答案,就不必承担责任。明知自己不一定有勇气走某条路,却享受那条路上的繁华与阳光。”
云洄之说完,补了一句把楚若游推入谷底的话。
“任予晗是这样对你的吧,你会不会在无意识模仿?或者说,你是不是从没想过对任予晗告白?”
害怕走上这条道的,真的只是任予晗吗?
楚若游没再多说一个字。
她转身离开,生怕步伐走慢了,看上去成了个不好笑的笑话。
云洄之没有拉住她的意思。
楚若游那晚上想,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云洄之一样将她的底线一再揉搓了。
从与任予晗吃饭那个晚上开始,她就像被拿捏住要害,一再地低头,解释,剖白。
她把往昔情愫,理不清的旧帐,连同着如今的不堪和疏离,都告诉了云洄之。
她人生第一次想要跟一个人分享这些,却不是为了让云洄之来揣度她。
说出那些解释和示弱之前,她都做了很多心理准备。
她对同性的情感自萌芽开始就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这方面的实践从未有过,所以习惯缄默,不露声色是她最擅长的处理方式。
但云洄之从不浪费沟通的本领,因此对待云洄之,她尽量张嘴。
并非是她觉得放下的过往就可以轻易说出口了,往事如石,砸在那里就是一个难看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