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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叔【骨科有N女情节OE非1v1】

 

孟显如依然会经常去地下室去找哥哥,但他也会和孟盈做爱,虽然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是染指爱人所有的碎片这件事仍然给他无穷的刺激。

这样的“和谐稳定”的时间没持续多久就被破坏,起因是旅游回来的老两口彻底闲下来了开始热衷给小儿子找相亲对象,无比渴望这个家庭里能有新生命诞生。

孟显如被催到有些不耐烦了,孟盈这个时候也没和他闹脾气吃醋,像一个极贤惠的妻子耐心安抚丈夫,他非常理智地给孟显如分析祖父母的心理,也非常愉悦地敞开身体让孟显如用他发泄。

不过就连孟盈也没想到孟显如会做出如此无底线的事,虽然本身就已经不配为人了。

他照常放学,回到家里,连书包都还挂在背上,就看见阿姨坐在楼梯上哭,边哭边捶打着自己嘴里说着各种对不起的话,抬头看到孟盈,又沉默地走开。

孟盈设想着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当他走到阁楼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只感叹了一声,确实没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转瞬之间他又明白了自己的小叔的想法。

“明明是个大人,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孟盈躲在门后开始酝酿状态,等一切就绪才走进属于他的舞台。

刚经受过一次强奸的阮绮岚四肢大张地躺在凌乱的床上,神色灰败,唇边还有着被扇耳光留出的血,身上的留下的衣服碎片已经不够蔽体,还是哭得崩溃的孟盈给她盖上,但阮绮岚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她只是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孟盈在房间里各种打砸的声音传不进她的耳朵。

“小盈……我们一家人,还能有好起来的一天吗?”

孟盈:“……”

“我还要再坚持下去吗?”

孟盈抿着嘴,说了句“我会努力的”便匆忙离开了阁楼。

晚上,孟盈坐在玄关等到了孟显如,屋门口侧面的草坪上躺着一具女人躯体,已经僵硬。

孟显如皱着眉问孟盈这是怎么回事。

孟盈笑嘻嘻地回他:“这要问小叔做什么了。阿姨见到了难堪的画面,但又碍于被威胁不敢告密,但是终于受不了,于是被负罪感压倒自杀了。”

孟显如沉默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阿姨身上,开始打电话找来开始处理眼前的尸体。

“小叔,你准备怎么做呢?”

“火化,然后找个好的墓地。”

“真是善良呢~”孟盈微眯了眯眼,像只狡黠的正在谋划做坏事的狐狸那样,“那小叔你想借我的妈妈给你生孩子的事呢?”

孟显如停下拨号的手偏头看向孟盈。

“让我想想,是怎么一回事呢~被奶奶催婚催孕催烦了,又不能说自己是喜欢哥哥的变态,用了下作手段囚禁起来的哥哥即使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仍然只惦记着和他结婚的女人,然后呢,又想到我这个,由他们两人结合的孩子……”

孟盈站起来,一蹦一跳地来到孟显如身前,伸出手怀抱住他,“是嫉妒吧,嫉妒她得到自己得不到的爱,于是想要破坏,她又正好是女人,生出一个和我同母异父的孩子,这也算一种亲密的联系。”

“小叔,孟显如,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小盈。”

“怎么了?”孟盈仰头看向男人,男人的笑容被灯光和夜色划分成明暗的两节。

“看起来,你才应该是我的孩子。”

“我长这么大,一大半的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相比我的亲生父亲才更像个爸爸,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叔~”

part9

阮绮岚并非没有尝试自杀,但孟显如总拿孟樨的安危要挟她,这几次的强奸让她一度想自私地死了算了,但重新见到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又给了她希望,“想要活着出去,想要让孟显如付出代价,想要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是这种希望也并不是一直那样坚定,至少在得知自己怀孕后,阮绮岚挣脱的力道甚至已经让她双臂脱臼,可她仍然在挣扎,跳楼也好撞墙也好,总之,死去吧。

最后安定住她的仍然是孟盈这个她的亲生骨肉。孟盈在深夜摸到了阁楼,给阮绮岚带来了孟樨的消息。

他告诉阮绮岚,孟樨最近已经身体恢复了一些,他告诉阮绮岚,孟樨很想她。

也不过就这么几句话,就给了阮绮岚希望,既然孟樨在为了他努力,她不想让孟樨大失所望。不过阮绮岚如今的身体并不能支撑她撑到这个罪恶的孩子足月,即使她已经很努力地生存,孟显如为了这个孩子也很上心,安排了很多营养补足,但就结果而言,这些都浪费了。

这个生来即是罪的孩子的出生大概也需经受天生神罚,未足月早产,没有得到足够营养的身体小小的一个,躺在保温箱里也那么脆弱。

孟显如在医院里听着专家会诊,听着行业大拿商讨怎么养护这个脆弱的孩子。

孟盈在看着孟显如带着小孩匆忙离开老宅,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已经已经发麻的膝盖,伸了个懒腰哼着歌走进厨房,厨房里温着一小锅汤,那是新的厨师做的,只是这个生产来得太过突然,现在估计没有人记得阁楼上还躺着一个产妇。

将汤倒进一个小碗,孟盈扭开了燃气灶,开始慢悠悠地煎牛排,再挑出漂亮的一副西餐刀叉。

“我不知道你能吃些什么,阿姨也没在,我看了眼冰箱,就只有牛排。妈妈你肯定饿了吧。”孟盈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一边,沉重地叹着气。

阮绮岚在剧痛中分出一丝疑惑的视线看向他的儿子。

“妈妈,我在来之前去看了一眼爸爸。”

孟盈没法直视阮绮岚突然亮起的眼神,艰难地继续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让爸爸多恨一点孟显如,让他赶紧想办法,所以才、才、才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孟显如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呜呜呜,但是我真的没想到,爸爸会直接自杀,他说、他说,就因为有他,你才会遭受这么多不该遭受的,呜呜、他还说……”

“还说什么?”

孟盈抽噎了一下,继续说,“爸爸说,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当初就不该认识……妈妈,怎么办,爸爸没了……”

孟盈还在哭着,泣不成声,阮绮岚闭上眼睛,气若游丝的声音吐出嘴巴,也依然是那样温柔,让孟盈下楼去,不让等孟显如看见又会对他不好。

孟盈哭着点了点头,在即将走出屋门的时候,他听见阮绮岚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孟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立马转回来,轻轻地合上了门,靠在门边的墙上,听着房间里传来铁架床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到锁链碰到柜子碰到托盘发出的声音,然后几分钟后……

咣当。

孟盈闭上了眼,泪水从眼里流下,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孟盈打开阁楼的房门,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他母亲刚生产完的身体,下半身都还没清理干净,从脖子上喷洒出的鲜血又染红了她的衣服,沾满鲜血的西餐刀躺在阁楼的地板上,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脱力垂在床边的手滴在西餐刀旁边。

孟盈抖开被子将阮绮岚的身体盖住,捡起掉落在地的西餐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阁楼。

“这是什么……”只有一床被子蔽体的孟樨尽力裹住自己满遭侵害的身体,即使他知道孟盈早就了解,但他仍然需要维持住这最后一点父亲的尊严。

“妈妈她……”孟盈抽噎着停顿了一下,“妈妈被叔叔、被叔叔强奸了……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床单上是她沾着血写下的遗言,她说……”

“你妈妈说了什么?”

“她说她等不到你了……说对不起。”

孟樨突然跃起,连蔽体都不再考虑,而是愤怒地猛推了一把孟盈,竭尽所能地骂着脏话,孟盈被吓到了,连西餐刀落下了也不知道,匆忙地从地下室离开了。

孟盈坐在客厅里,又坐了很久,直到等到看见孟显如的车开进宅子,才慢悠悠地走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的床上,他亲爱的父亲血已经冷掉,眼睛大睁着,脖子上豁开的伤口看着极为可怖。

孟盈就那样坐在父亲遗体旁边玩耍着那把沾满双亲鲜血的西餐刀,孟显如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孟显如显然已经彻底理解了这一切的事,“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那显然只有一个理由,我嫉妒。”

“所以你就杀了你父母?”

“他们是自杀……更何况真正杀了他们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小叔。”

“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孟盈将西餐刀放在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向后仰去就躺在孟樨遗体上,岔开腿漏出他不知何时纹在腿根的刺青,是花体的“孟显如”,“你已经没了正主,是不会想要再失去替身的。”

孟盈紧贴着孟樨的脸,“我和爸爸,真的很像对吧,小叔。”

“这世界上相像的人不计其数,更何况,我完全可以从零打造。”

“但是……他们身上,都没有爸爸的血。”

孟显如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可我不会爱你。”

孟盈伸出手环抱住孟显如的肩膀,亲吻着孟显如的唇,轻啄喉结,将冰冷的领夹叼起含在嘴里,张开嘴让孟显如看清他的舌是在怎么讨好,最后孟盈用牙咬开裤子纽扣,慢慢地,将男人的性器掏出,“没事,你会慢慢爱上我的,只要你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那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现在,我想要你~”

在被进入的那刻,孟盈摸了把父亲的血抹在自己自己脸上,又在自己光裸的胸膛上留下几道血迹,咯咯地笑着。

“喜欢吗?我亲爱的小叔。”

北境有一仙山名寻流,寻流仙山上有一仙君名唤柳净。

柳净仙君是如今天下最接近神道的修仙者,自步入化神阶后便极少出世,但其名下的剑宗仍旧统率天下各宗,以救死扶伤福泽众生为己任,欲行遍天下善事,柳净仙君更是将这一善道贯彻至极点的人物。

这一日,正值冬时,簌簌的雪片落遍寻流山的每一处,有畏寒的鸟儿飞进一处岩洞,落在石桌上的花瓶口抖着羽毛上沾着的雪花,唧唧地叫着。

端坐在洞府深处玉床之上的柳净闻声睁开了眼,睁眼的那一瞬,整座寻流山也发生着变化,琉璃白雪如遇烈焰瞬间融尽,不过呼吸间,绿草鲜花在白昼下重新舒展,枝头的桃花也开得满满当当,冻结的溪流又潺潺流动,寻流山外仍是漫天白雪,寻流山间是春和景明。

黑色的鸟儿跳上柳净的肩跟着出了洞府,见冬日已去便振翅飞旋在天际。鸟儿估算错了温暖的范围,不慎飞得太远又悻悻地披回满身白雪落到柳净肩上,小小的身体摇摇摆摆将一身雪抖落。

面如冰雪的柳净淡然看着这只抖落洁白雪片的黑色的鸟儿。

“若以我之能行恶会是如何光景?”

也不知这句话是如何浮出心头的,这话也就在心尖上飘了一瞬间,柳净不会去深究原因,也未仔细去研读这句突如其来的想法,他只是继续淡然看着眼前活泼的鸟儿,等到鸟儿飞去桃花林后才转身回了洞府继续闭关。

因此他未能发现从自己的身后溜走了一缕黑烟。

这一缕似乎随时都能消散在空中的黑烟沿着仙山下行落在山脚又顺着河流一直向前,不知过了多久,路过一处山村,鼓着肚子的妇女正在河边敲打着衣服,瞧见一尾晃悠悠的黑鳞银尾的鱼行动缓慢,便试着探出身子用竹筐篓住。这日黄昏,浣衣的妇女与劳作归来的丈夫一起享用了鲜甜甘美的鱼汤。

再两月后,村中起了大火,众人正在救火之际,妇女诞下一子,随着孩子迸发的哭喊声,吹来一阵风,将火势煽动得更猛,附近山中的魑魅山精猛兽倾巢而出,小小的山村顿时血雾四溅。

感知异象发生,刚出关的柳净立刻御剑赶来,可终究有些晚了,最后他只在一片黑色的废墟里发现了气息微弱的婴儿。柳净将幸存的婴儿带回了剑宗,剑宗宗主和一众长老的意思是把小孩送去剑宗管辖的慈幼院。

但最后是柳净发声说他想养这个孩子。

大家面面相觑,猜不透这位孤独生活千年的仙君往日连个徒弟也没有,如今怎还要养个小婴儿,但终究不敢得罪这位至圣仙君,连夜将各类物资送往仙君所住的府邸。

侍童将各类幼儿用品送往仙山府邸,恰巧撞见柳净正将一颗褐色丹丸喂进幼儿嘴里,五彩光华流转散去,刚落地的婴儿此刻已是五六岁稚童的模样。

侍童耸耸肩,又踩着剑下山,琢磨着该重新换些什么东西。

柳净并未为这个小孩取名,若要称呼便随意喊上一句小孩,还是后来前来觐见的宗主为小孩取了个名字——柳焰遗,此时已开蒙的柳焰遗起初非常嫌弃这个名字,可他最亲爱的师父怎么也取不出名字,便只好将“柳焰遗”认下。

柳焰遗被柳净用上品丹药喂养,身体快速生长,但脑子却没有,所幸天生智慧加上侍童们的教导,也算跟上了正常人的步调。

柳焰遗自晨起后便会被侍童带到宗门里跟随“同龄”的幼童学习直至晚课结束回到寻流山上开始啃着柳净给他的功法术式。

如此七八年后,已经是翩翩少年的柳焰遗已经能跟随同宗的师兄弟一起出宗门完成些无伤大雅的小任务。

这次的任务去得有些远,自小便在遗世仙山长大的柳焰遗第一次去了繁华京都,被乱花野草迷花了眼睛,拿着储物袋装回了不少新鲜玩意,进了宗门连给长老汇报的时间都没有踩上长剑径直飞回了寻流山。

可惜的是,他的师父依然还在洞府里闭关。

他的师父闭关已经很多年了,听说他如今已经离入道成神只有一线天,这些年更加长久的闭关就是为了突破这一线机会,可惜总没有动静。

他幼时师父还会时不时带他游遍寻流山,会亲自握住他手教他习字,会不厌其烦地讲解术式……这几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柳焰遗还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他便坐在柳净闭关洞府外的一株桃树上,坐在永远盛开花朵的桃花树上吃着储物袋里的各类小吃,便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外的见闻,说京都的人流如织,说百花楼窗边倚着永远笑着的桃花面,说无法力在身手上却捏出栩栩如生百兽的白发老人,说读书人嘴里念着听不清的话语……柳焰遗突然顿声,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咬了一口的糕点还捏在手间。

许久。

“师父,你说,人为何要行恶呢?”

洞府里,柳净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便又合上了眼睛。

剑宗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寻流山也是,一如过去的千百年,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柳焰遗再次打破惩戒峰的门禁逃出,剑宗忍无可忍亲自出手将柳焰遗捉住丢去了柳净的身前。

“这次又为何事?”

剑宗长老气飘了胡子,可还要保持着尊敬,竭力压住愤怒的声线,“柳焰遗在执行任务过程残忍虐杀凡人数十人!”

柳净瞥向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痕的柳焰遗,“可属实?”

“哼,不过杀几个恶人,错在何处?”

“仙君你听听!此子仍不知悔改!”

“我错在何处!”

“惩恶扬善?是数十凡人被抽筋拔骨?是命数十凡人相互凌迟以供你取乐?是满池流不尽的鲜血?是将凡人身躯喂于野兽?你这与地底恶鬼又有何异?”

柳净垂眸,再抬头安抚住宗主,将其先行劝走。

“望仙君好好教育,务再伤我剑宗!”

宗主拂袖离去,柳焰遗发生一声不屑的笑声。柳净抬手,指尖流转一点光华,转瞬两人便到了柳净闭关的洞府里,柳净将柳焰遗丢至寒冰块里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去了另一方继续闭关。

被关在寒冰块里的柳焰遗似乎完全不受至寒侵蚀,面上完全不显痛楚,即使凛冽寒气在接触到皮肤伤口时便会化作利刃深深刺入,他脸上仍是轻松愉快,带着满眼的笑意一直凝视着闭关的柳净。

“师父,你说,宗主若是知道我所行的术法皆是你亲手所授,又当作何想?”

“我未教你行恶。”

“是是是,我至圣至善的师父,这天下顶顶好的柳净仙君,从未行恶,只是房中书柜里珍藏数本偏门法术罢了。”

柳净闻言抬眼看向寒冰中的柳焰遗,眼中古井无波。

“师父,您将那些邪典法术放在您的卧房书架上,难道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吗?”

“何解?”

柳焰遗甚至还有余心在寒冰中盘腿坐下,即使多一寸接触面积便多一分侵蚀,柳净私藏的寒冰或许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冷冽刺骨,每一寸寒气都能侵蚀修仙者的根本。可柳焰遗面上瞧不出一点异象,施施然地坐在寒冰块里,嘴角还噙着笑,却没有接着柳净的话说下去,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师父可曾记得三年前的昭心秘境?上古大能昭心尊君的修炼之地。”柳焰遗兴致盎然地看着柳净的神色,却没得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神情变动,耸耸肩,继续“自言自语”:“昭心尊君是上古时代的贤能,他身陨后的洞府形成的秘境基本毫无危险,又因灵力充沛又时常出现,便多为各宗门锻炼新人弟子所用。虽说为昭心尊君洞府,但昭心尊君真正府邸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

“我找到了。”柳焰遗挑起眉与终于正眼看向他的柳净对上视线,眉间眼底写满了深沉的恶意,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向来波澜不惊的师父荡起惊讶的涟漪。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柳净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视线合上双眼继续冥想。

啧,柳焰遗指尖开始萦绕起一团黑雾,黑雾顺着寒冰逐渐爬满整个寒冰块,如此大的阵仗,柳净却似完全不察般一直在冥想,直到冰块完全炸裂碎掉他也还如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柳焰遗拍了拍身上的碎冰碴,漫步到柳净身前,他分明还是个半大青年的模样,浑身透出的气息却如已历千百年岁月,柳焰遗俯身贴近柳净,双手撑在柳净身侧,微微扬起头在柳净脸侧落下一吻,青年的声音却说着不符合声线的缱绻话语,“我会实现师父所想的一切,在再相见的那刻。”

柳净终于睁开眼睛,刚好瞧见黑雾将柳焰遗浑身包裹最后原地消失的一幕。

他环视已经乱糟糟的洞府,一个抬手,满地的碎冰块便消失不见,再一轻拂,再度融成一块的寒冰将洞府门户完全封闭,一只灵力幻化成的鸟儿带着讯息飞去了宗主的房间。

柳净就此在洞府中静修千年如一日毫无变化,隔一墙寒冰的世界却发生着举世动荡。

约两甲子年后,剑宗的宗主带着各宗门主事人纷纷来到寻流山上,诸位放之天下都极为尊贵人物却齐齐跪在这苍茫雪地里。

声声悲切的祈求声透过凌冽寒气的冰块传进了柳净的耳里。

唧唧,一团白色灵力凝成的鸟儿落在剑宗宗主身前,歪着头看着这个愁眉苦脸的老头。

“仙君,恳请您出山惩治纠拿罪徒!”

老头们七嘴八舌地数落着罪行,拼凑出柳净并未了解过的一个柳焰遗。

柳焰遗自从叛逃离开剑宗后,便直入魔域,待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已是少年魔君,带着魔物在人间各国流窜作恶,起初各宗门还能抵御但逐渐心有余力不足。

人们凭着自己无法度过难关,终是想起了闭关许久的,天下唯一强者,寻流山上的柳净仙君。

惊世一战结束得比所有人想的都要仓促,魔君欢天喜地的应战,柳净将他引向远离人间的天际,人们只能看见天际的各色法术闪光,一身巨大的雷响过后,一个人影自云层中坠落,层层绵白的云四下散去,终身都如雪山顶上那一簇冷冽洁净的柳净仙君背着白炽的阳光站在长剑之上,红色的烈焰如绽开的花瓣散在身周,柳净抬手,烈焰便聚拢成一枝箭矢追随柳焰遗坠下,最后将这位已气尽的魔君钉死在荒芜大地上。

这场旷日持久的人间劫难便就在此落幕,此后,流传在世人口中的倒不是这次师徒反目,而是仙君柳净终于跨过那一线天,在漫天彩霞霓光下,被彩衣仙女接引入神道,成为真正的仙君。

“恭喜仙君已历心劫,大道已成。”

·昭心秘境

柳焰遗和同宗师兄弟走散了,所幸也未遇到什么大麻烦,他手里拿着剑砍着杂木丛枝找着前路。

走着走着便走进一处迷雾,在迷雾中如无头苍蝇乱窜好大会儿,才走了出去,迷雾身后是一处波光粼粼的小湖,湖心小岛立着一处庭楼。

柳焰遗踩着长剑行过湖面,落在小楼前,在小楼里各处转悠,搞清楚了这就是人们遍寻不见的昭心府邸。

柳焰遗在府邸深处见到了一块镜子,他本没有在意,心思都在镜子旁边的各类法宝上,但当他站在镜子前时,雾蒙蒙的镜子荡起一阵水波开始出现人影。

他好奇地看着镜子里出现的场景,尤其是镜中出现的是他敬仰的师父。

看了很久,柳焰遗从好奇到心死再到燃起奇异的狂热。

等镜子里身影消失,又弥散出彩色的雾气将他卷入其中。

柳焰遗在“镜子”里活了很久,轮回了很久,孤独地上演着他一人的劫。

等再次从镜中出来,他便不再是“柳焰遗”不过是他师父最后缺的那一块心劫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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