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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滚带爬的跑了一天,大中午的都没停歇,啃的也都是干粮而已,云生一行人简直就是屁滚尿流的奔走到傍晚才在官道边靠近一条小溪的一处空旷地段停下,准备野外过夜。
由于奔走得太厉害,他们途径一处驿站也没停,现在正好卡在两处驿站间,不近不远的尴尬距离,加上实在是累了,再如何会骑射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家都蔫头蔫脑的。
四辆马车围绕着云生的马车而停,健仆有的去捡柴火,有的去溪边提水,有的去牵马喂食,有的打理营地的杂草,驱赶蛇虫,女婢则取出存储的食物,准备慵食。
云生带着应鼓搏拊在外面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山石塌方的危险,到溪边清洗了手脸,顺便还射了两隻兔子……他完全不知道,原来古代的兔子这么多,应鼓捡着木棍往草丛里赶,就能窜出好几隻……
提着猎物,云生其实挺自豪的,瞧,野外捕猎技能兔子这项加点了不是?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去接受女婢们的崇拜,却在看到自己马车旁边被清空了一大片草地,熟悉的黑衣短打男人队伍时,僵硬在了原地……这个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被甩掉了吗?
见到他,颂钟忙不迭的跑过来,小声道:“郎君,他、他们……来了。”
好吧,他也知道他们来了……左右瞟了好几眼,那些黑衣人依旧动作迅速果断,没有打扰到这边的车队半分,可那种集体的威吓已经吓得大家不敢动了。
呜……他也不敢动,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大家顺路也不必要挤在一块儿扎营吧?而且默不作声的那么多人,连交谈都没有的沉默,很可怕啊啊啊!
云生一出现,刘恆就注意到了。
遇见实在是凑巧,他离开长安也近两旬,是该返程。只是没想到,这隻老鼠队伍也是去往长安的,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他的恶趣味让他并没有多考虑,直接抬手命令全员就选这里安营过夜。
他的手下们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那车队的所有人直接就吓傻了。
他不动声色的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领队的小老鼠,刚想和萧睿一起动手挖坑,却在草丛有了动静的时候抬起了眼。
原来,是个小郎君啊。
就距离而言,刘恆可以分辨得出对方的衣着和基本面容,看样子年龄并不大,难怪胆子也不大,而且他刚踏出草丛,原本甩着手上兔子的动作嘎然而止,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就算有个男仆奔过去耳语,他也半晌没有动作。
怕是吓坏了?刘恆忽然觉得很愉快。惊吓一隻小老鼠尽管胜之不武,可感觉为什么如此轻快?他完全感觉不到应该笼罩在胸口的压抑和愤怒,而是欢愉无比。
忍不住,又是勾起了薄唇,也没打算让那隻小老鼠傻再久点,直接迈开了步伐。
身边跟上的是萧睿,他的心腹谋士,年龄与他相仿,一同成长培养起来的。
近了,才发现是怎样一个小郎君啊。
霞姿月韵冰雕玉琢,明眸善睐齿皓唇红,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面如冠玉身姿风流的翩翩美少年。刘恆微微眯了眯眼,坦然自若的瞟了眼他因为紧张而吞咽的喉结,再次确定这是个小郎君而非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