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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羞辱

 

费可找了个借口让陈佳佳先坐着等,陈佳佳却在他和程浩之间转转眼睛,干脆利落地提出要先走,“你们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未婚妻,倒像个陌生人似的。不如说,让她现在就走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陈佳佳一走,程浩的笑立刻从脸上消失了。他慢悠悠跟着费可进了洗手间,到了这地步,他反而不急了,或者说,先急赤白脸的人会输,而程浩不允许自己再输。所以再有什么情绪,也都强压着,就看费可能给出什么辩解的理由来。

费可一扇扇推开厕所门确认没人,程浩就不客气地越过他,把马桶盖放下来一屁股坐了上去。不愧是大饭店,厕所都做得跟包间似的,自动马桶还带熏香。

费可把门在身后锁上,看着程浩。他喉结还是来回地滚,却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最后还是叫了一声,“程总。”

“哎,可别,我可担不起。是我该叫你一声费总,那女孩儿身世不简单吧。”

“程总。”费可又叫了一声,慢慢蹲了下来,他仰头看着程浩,有些恳求地把手放在了程浩的膝盖上。

程浩笑了,“怎么,要结婚了,怕给未婚妻知道以前被男人玩过?怕我告诉她?我其实还挺好奇的,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她,一共点了四个菜,你对菜的兴趣都比对她人大。”

“我不……”费可脸上神情慢慢变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难堪。

程浩扶住费可的后颈,俯身靠近他,就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似的。好暧昧的姿势,说的话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狠。

“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你未婚妻知道你没在哥大上过学吗?哥大金融系?这好像是我的母校吧,啊,这么说来,佳佳喜欢的学历原来是我的啊。”

“不过说起来,你其实也喜欢我的学历是不是?成大本科,哥大硕士,你都喜欢,都拿去用,关键你拿了也没用啊费可,你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费可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学历本来就是他的痛处,程浩这是赤裸的羞辱。他身形晃动了一下,像是要蹲不住。

“还有,我听说你摇身一变成了司长的儿子?司长?哪个司长啊你说来我听听,哪个司长教儿子,不给吃不给穿要靠捡别人剩饭要靠爬床卖屁股?我就在想,你那位准岳父知道这事儿吗?”

费可猛地抬起脸,脸上肌肉都绷紧了。接连撕开他的面具,费可再怎样也还是动了气,眼神里也带了凶狠的劲。

“生气了?想说我也不干净?”程浩太了解费可的每一个表情,“是,我确实不干净。我千错万错,就是信任了你,开了老鼠仓放在你那里。那你去举报我啊,咱俩一块儿坐牢,我这个量刑也就是五六年。在牢里不好过,出来了我程浩照样能东山再起。但你呢?资金上缴,你信不信出了监狱别说金融,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容身之处,你猜猜你死还是我死?”

费可咬着牙,闭上了眼。他当然知道程浩说的是对的,抓着程浩的膝盖的手就慢慢卸了力。

乘胜追击,程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提老鼠仓,就单论你学历诈骗,现在还骗婚,只要你跟陈佳佳她家有过经济往来,我就能保证她家告死你。”程浩拿起手机,给费可看拨号界面的,“要不要我现在就做个好人,报警吧?”

“别,哥,别报警。”费可上来就要抓程浩的手,被程浩一巴掌甩开。

“谁他妈是你哥。”

费可慢慢从蹲变成跪,他跪在程浩面前,声音低弱,“程总,别报警,我可以补偿你。”

“嗯,你是该补偿。”程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拿走我的钱,我就当存银行了,连本带利你……你干什么?”

费可伸手就往他皮带上摸,还是程浩反应快,在最后一秒卡住他的手。费可也没生气,只是苦笑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补偿你的。”

程浩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只会这个?”

费可反问了他一句,“程总不喜欢吗?”

程浩想说我喜欢个屁,你那口活烂的,深了你难受浅了我难受。可他忽然发现费可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得厉害,大概被折辱太过,还是被激得起了气性。

程浩停了几秒,咽下了那句话,松了手往后一靠,状似无所谓道,“行啊,那就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

费可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做心理建设还是在忍耐泪意。但他动作很坚定,解开程浩的皮带就把脸埋了下去,也没用手,而是用牙齿叼着拉链往下拽。拉链细小的摩擦声刺激着耳神经,光是牙齿确实有点难,费可不得不在程浩的腿间调整着跪姿,好让那拉链更顺利地滑下来。他手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攀着一点程浩大腿内侧的布料,看起来很温驯。

程浩嘶了一声,赶紧闭上眼,怕再看下去,费可还没舔到他就要硬了。然而闭上眼,其他感官却在这个密闭空间里被放大了。费可的鼻息,费可长长了些的碎发,他牙齿咬过拉链时鼻梁蹭过蛰伏的性器。

程浩一把扣住了费可的侧颈。

确实太久没见,程浩又没找过别人,一下子就有点受不住这么被伺候。他还强装镇定,把费可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把自己的难耐归咎于费可的碎发扎到了他的腿根。

费可听话地直了点身子,再往下,舌尖直接隔着内裤舔上了半勃的性器。柔软的布料被唾液洇湿,又被滚热的舌面舔弄着扫过,热得唤起了痒,偏偏隔着一层又有些不够痛快,痒也是隔靴搔痒。

“你他妈……”程浩不自觉挺了挺腰,话尾被他含在嘴里,变成一声舒爽的喟叹。

程浩忍不住想要褪下内裤,或是把费可的头摁得更紧,他只好用言语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谁教你的?”程浩稳了稳自己的气息,哼笑道,“肯定不是陈佳佳吧,而且我看人根本也就不喜欢你,肯定是她家里人觉得你不错吧。长得就小白脸样儿,还聪明,是不是?”

程浩弯了一点腰,充满恶意地问道,“该不会是陈佳佳她爸教的你吧?”

这话太恶毒,程浩自己说出口后都惊了一瞬,他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居然有这么多的恶念。希望费可离开后不好过,希望他真的被戳破光鲜亮丽,希望他后悔、回心转意。他想羞辱费可,让费可意识到他的离开也曾这样羞辱自己。

程浩有那么多的希望,于是都变成了恶意。这恶念即是他还不成形的恨,也是他未消散的爱。

费可的动作停住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有那么一刻程浩觉得他好像是哭了,湿润的触感让他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唾液。也就在那一刻,程浩忽然又觉得很难受,他抚上费可的发,想好好看看他的脸。费可却像是被这动作鞭笞,他稍稍离开了些,还是低着头,额发散乱下看不清他的脸。

他用牙齿衔着程浩的内裤边缘向下拉拽,勃起的性器就跳着打在他的脸上。费可松了口,好像一下子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下意识用脸蹭了蹭柱身,像嗅探的动物在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程浩拽了一把他的领子,费可才配合地往上了点,试探着先含进一个头。到了这会儿,才终于能看出来费可的生涩。但他的生涩都藏在他的聪明里,也看不见什么真心的。

生涩是必然的,程浩只在玩情趣的时候让他舔舔助兴。就像之前说的,费可口活烂,程浩也没让他练过——那时程浩还觉得没必要。

费可也不让自己适应适应,就一寸寸顶着往里吞。程浩这么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们的第一次,他自下而上看着费可,也那样不管不顾地往下坐。

才进到一半,就吞不下了,费可喉口不断收缩吞咽,却吞不下这样的巨物。但他没有求饶,也没有放弃,只用手调整了角度,腰背都用了力。看了都叫人舌根发酸的姿势,费可也肯定舌酸,淌出一大滩涎液来,又因为合不拢口唇,都顺着嘴角漏出来。

场面香艳,身心都爽,热的湿的裹住柱身一阵阵颤动收缩,比什么春梦色情片都好使。程浩看着费可想吸吸不回,含又含不进,只有舌尖无力在龟头处勾缠几下,发出些很不体面的含混水声。

他吃着程浩的阴茎,像那是一个任务,会有奖金。从脸一路红到锁骨,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终于吃到最深,很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什么稻草,还忍不住发出求救般的呛咳声。

实在看不下去,程浩皱着眉头命令道,“出来。”但费可没听,程浩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拉开,“你先出来。”

阴茎离开嘴唇,发出了“啵”的一声黏腻响动。费可还来不及说话,就低头捂住嘴撕心裂肺咳嗽起来。程浩看着他,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早知道就不该惯着他搞这一发,现在好了,让他硬着个鸡巴说话多尴尬,再硬的话也软了三分。

程浩给费可递了纸,费可摆摆手没接,从喘息里挤出了几个字,断断续续地说,“程总,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就可以。”程浩也是急了,一下子就忘了现在还是个什么都没说清的局面,上去就要扶费可。

费可却重新跪好在程浩面前,什么都没再说,他扶着性器,在柱身上侧着脸来回舔舐。所以程浩就他妈的说了,谈事就谈事,绝对不能跟下半身扯上关系,现在好了,费可一舔,他就又稀里糊涂把理智冲进下水道,想着算了做就做吧做完再说。

这回费可先由浅再入深了,他含着上半截吞吐着,笨拙地用唇舌套弄,再一点点旋转着往下吃。还是狼狈,喘息都被搅成一阵阵咕叽水声。他频率做得不快,也就刚好给程浩点空间思考。程浩下意识问了句,"所以你离开我就是围着陈佳佳打转?她家有那么好吗?"

问出口,费可没回应。他嘴里都塞满了,本来也没有话语多余的空间。程浩自己问完也想打自己的嘴,尴尬,就多余问这话,怎么就是忍不住要说点什么,这行为跟那种嫖客非要跟出来卖的谈人生理想有什么区别。

程浩悻悻闭了嘴,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了响动。一个人打着电话走了进来,意识到的时候费可抓紧了程浩的大腿,条件反射收紧口腔,牙齿不小心刮了一下。程浩倒抽了口气,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忍着。

大约知道弄疼了程浩,补偿里又有了补偿。费可安抚地用舌尖舔着刚刚挂到的地方,轻轻啄吻着,因为不敢发出声音,所以格外温柔,看起来甚至在珍惜。好在那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放水,似乎没怎么注意到隔间这边。饶是如此程浩也点点费可的脸,让他先停一停。

费可大概是会错了意,犹豫了一下,便重新含住吞吃了起来。一瞬间就变成了半公开的性爱,那人打电话时的等待都让程浩觉得他是发现了。当然容易发现,只要稍微安静些,就能听到紊乱的呼吸,稍稍弯下腰,就能看见对错的双腿。

费可也小心,不能大开大合地抽插,就一点点含着推到最底,用柔软的喉口伺候。收缩的肌肉环瑟缩着圈住柱身,费可小舌颤动,双颊因为吸吮而陷出一个色情的弧度。在这样静谧的振动中,费可终于抬眼看向程浩,那双眼里写满说不清的东西。一眼看去只觉得红得厉害,桃花眼都因为受力而微微眯起,再深入一点,就挤出一滴泪水。

程浩撑住一侧的隔间板,只觉得头晕目眩,他下意识擦掉了费可眼角的泪,无奈地承认他好像就是挺吃这一套。还好男性小便时间不长,程浩一等到那人离开,就忍不住扶住费可的侧颈抽插起来。

让费可弄,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倒不如他自己动了搞完拉倒。他也没刻意折磨,就是快速地抽弄,顶得费可连连闷哼着呜咽,水液混合的声音比片里上了润滑的都响。

来回插了几十下,程浩就想射了,他想抽出来射到纸巾上。费可察觉到了,却埋得更深了些,他拽住程浩衬衫下摆,让程浩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挣扎,就交待在了费可的嘴里。

程浩平复了一阵,才发现费可在最后抓紧了他的腰,逼自己吞下白精。程浩摸上他的手,忽然觉得这好像很像拥抱。

费可很快反应过来,松了手,慢慢抽身离开。他退开了些,程浩才发现他下身也撑起了个弧度,程浩挑挑眉,"这样都硬了?"他说着就去摸费可,礼尚往来,他程浩又不是什么奴隶主。

刚要碰到,忽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吓得两人都猛地抬头,"程总?程总你在里面吗?"

程浩终于想起来这茬,他无声地低骂了一句,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应了句,把费可拨拉开就往外走。他要推门出去时想到了什么,又附在费可耳边用气声警告了句,"在这儿等着,哪儿都别去,我马上就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等着你呢。"下属关切地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

程浩摇摇头,"刚打了个电话,有点事,我等下就走。"

他进了包间,就急急道歉,说家里的猫跑丢了被人捡着了,让他现在赶紧过去拿。程浩一边道歉一边往外退,退到看不见了拔腿就往厕所跑。可能他自己也没想过,多年健身锻炼,居然是为了今天在这个饭店里一通狂奔。

他撞进厕所,推开最后一扇门。门被轻易推开,在墙壁上撞出巨大声响,而门内如他所料,空无一人。

程浩大骂了句脏话,转身就往饭店外走。统共不到三分钟,他还能跑到天上去不成?程浩出来一看,雨下得更大了,雨天车难打,门口都是排队等车的人,

没有等人的车。程浩冲出来跑了两步,一念至此又立刻折身找自己车。

程浩想的不错,费可匆匆跑出来,手机叫不到车,一下两下又排不到。他也可以求别人让他先走,但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要逃,多的都思考不了,要怎么逃、逃到哪里去都没想,只是拔腿就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在走,他只是走了一条眼睛能看得到的路,像是抓住一条路就一定能走到终点。雨下得很大,费可浑身的衣物都被浇得湿透,沉重地往下坠水,像是他也变成了一朵乌黑的逃亡的云,浠沥沥下着雨。

费可半阖上眼,任由雨水从他身上淌下。他忽然觉得疲惫,迷茫像透明雨滴。程浩说的没错,他嫉妒想要又得不到程浩所拥有的一切,程浩的房子,程浩的车子,程浩光彩夺目的履历。他其实最恐惧程浩,因为一旦见到程浩,他就会变回当初那个吃剩饭的蹲监仔,没有未来,注定东躲西藏,做一只角落里的蟑螂。

所以都怪程浩,为什么要让他见到这些他无法拥有的美好事物,为什么明明离开了又再出现。他只要一出现,就会提醒费可,假的,假的,假的。

你的学历是假的,你的身份是假的,你给出的情感,感受到的欢欣与愉悦,全部都是假的。

费可忽然痛苦地弯下腰,他不是故意要骗陈佳佳和陈树发。只是因为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像一株形状完美的橄榄枝,一架扶云梯。抓住它,你就能离开之前的身份和生活,开启费可新一段的人生。

所以费可骗了,反正也没人拆穿,或者说,他反而希望有人能拆穿他。反正他没什么想要的,反正他没什么在乎的,反正他烂人一个,早没有光明前途的。他看不到别的路,所以管他是什么路,既然出现在面前,他就走上去了。

但无论如何,拆穿他的那个人不该也不能是程浩。程浩的出现,让费可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原来还是有想要的在乎的。人永远越缺什么越想表现什么,他给陈树发和陈佳佳所表现的一切,原来都是他想要的,原来都是他得不到的。

他完美的表象被撕开了一角,他永远理智完美的壳子,因为那张面具从来没有真心描绘,所以假得格外精致动人。可现在突然有了一道裂缝,那裂缝是无法掌控的混沌的黑暗。费可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害怕。

啊,然后费可想到了,你看这条路,像不像妈妈去世时那一天走的路?一样的大雨,一样的黑,费可麻木地转过脸,甚至连桥都那么像。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李泽瑞在雨里抱住她的骨灰,用单薄的身子撞开风雨,走在拥挤的车潮。那时他悲伤,他愤怒,失望和痛苦杂糅成了强烈的恨意,沉默地在那个雨夜死亡后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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