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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乌云

 

现今,没有感情后,性欲就纯粹了。

她捏起他敏感的乳尖,看他绷紧脚趾,眼睛像笼了一层雾。

取下他的银框眼镜。江漫有些微近视,偶尔会戴。

取下后,他下意识耷下一点点眼皮,眼神慵懒得恰到性感。她的指甲滑过他的腰窝,他的腹部便一阵一阵地收缩,声音轻吟。

她摸上他的耳朵,诱人的血粉色。

“射了,我就解开。”

“或者求我。”

这些话,就像一柄水做的匕首,插进他气喘吁吁的心,插进他情欲的最深处。

她撕开他嘴上的胶带,低声:“求我。”

江漫咬紧了唇,偏偏不出声。从小到大,他接触最多的是古典作风,事事正经保守。

以至路柔回国后,他最多想的也就亲个嘴,别的完全不会去想。舔她,也很大原因是因为嫉妒,因为她说过这样可以和好。

他偶尔意淫路柔,都是传统姿势,意淫完也会读好几本静欲的书,边看边恼自己怎么那么淫。

现要他对欲望跪下,被捆绑得像一条栓着项圈的狗一样求饶。他咬紧了牙。

他没想到路柔变得这么“坏”。

路柔跨坐在他腿上,咬他的喉结,舌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调情。

他仰起脖子,喉结游动着不可侵犯的情欲,好似在说:别停下。纵情的亲我、咬我、撕扯我,在身上每一处都留下痕迹。欲望的起伏就像这件黑衬衫的波浪。

“贞操锁,知道吗?”她用柔软的下体一前一后地蹭着他。

“套在你下面,只有我能开锁,一旦不听话就电击一下。”

江漫身体都僵硬了。

感觉到他的变化,路柔一下笑倒在他身上。“哈哈,吓你的。”

她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盯着他下面。

“看你吓得,都软了。”

他失神着,看她白嫩的脚压上他的茎体,再一轻一重地滑动。在她踩上的那个瞬间,他一下痉挛着全身,紧一阵,缓一阵。

江漫发誓任她怎么弄一定会强忍不射,不让她得意。可那东西却越来越大,在她掏出来继续玩味地踩着,零距离接触后,他的根茎更硬得发红,全身坚硬的骨架都融化了,脸颊浮上被征服后的燥红。

唇翕张着,憋回声音,他尽力抑住,表情越来越淡定。

身体却说:我要进入她,捅哭她,捣烂她。

路柔撑着脸颊,旁观他的失态与镇定。她用足前掌推按着它的头部,黏液在她脚底越来越滑,空气里精腥气蠢蠢而蠕。直到她重重一压,江漫的精子便全部射出来了,几滴在她脸上流下。

柔软的树木在高处不断喷洒精华,呈现出白色的琼浆,它们向四周泼溅,星星点点在大地上,树木慢慢衰败了。

“舒服吗?”她没打算放过他。“你第一次射,还是我帮你的。”

她说着说着就分神了,赏玩他发情的姿态。也许是没人能比江漫能契合她的性癖了。

这种气质像件艺术品:清高地坠落,自製地失控,匀静地急喘。明明粗喘连连,表情却干净清新;明明眉目圣洁,精液却流满了整个椅面。

看着看着,她的内裤也湿了。

整个晚上,江漫被她玩得射了五次,精液都透明了,他灰白着脸,身上青的红的一片片。还是不求。

最后,谁都筋疲力尽了。

江漫埋在她脖颈里,问她为什么不亲他。

路柔沉默,装作没听见。

他也无声。路柔爱荤,他了解,引出了她对性的渴望,才有对他的渴望,才会产生依恋。

但她全程不吻他,令他很不舒服。

1月4号,林凉约路柔下班后咖啡厅见一面。

路柔坐在木椅上,包放在一旁,点了杯焦糖玛奇朵。

“你不会是想悔婚吧?”她问。

“…没有。”

她用指甲敲着手机屏:“凉哥,我们很配,都不想付出感情。”

“难怪你能跟江漫又玩在一起。”

侍者很快端来咖啡,轻轻放在她手旁。路柔握着杯子,俯低了眼。

“我骗他说还有感觉。”

“他信?”

“直白地说出来,太假。所以一开始没挑明,之后对他一会儿关心、一会儿不在意。他要是觉得难受走了最好,如果没有,他会慢慢以为因为我在爱他又恨他,觉得我还是在意他的。这样他反而才会越来越信我。现在他已经信了。”

林凉:“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路柔:“让他对我绝望,自己走人。”

“不怕处久了,对江漫再起感觉?”

“越怕,越要挑战了。”

“你怎么让他绝望?”

真正的绝望,是给一个希望,再残忍地掰碎。她看了看手机回收站:“后面就知道了。”

林凉:“你这么骗他,万一他绝望得发火呢?不怕他对你做什么?”

她轻轻地笑:他能对我做什么?这不是过去。他拿什么对我做什么?

“你们两个…”

“嗯?”

林凉摇头,说没。他想起江漫对他说的话,更觉得他们双双入了对方的局,命中注定两人要干柴烈火地相爱相杀,无须别人的好意见,他们有自己的感情要走。

“凉哥,明天要结婚了。”

林凉沉默很久,才回:“嗯。”

两人走出咖啡厅,门打开后狂风大作,路柔抬头,看天空乌压压一大片,整个世界在黑暗里下沉,沉得人窒息。

“暴风雨要来了。”她看着乌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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