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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难道真要把他杀了吗?

 

李小姐抱着八音盒抵达医院时就像天神降临。

郑廷不知道其中故事,李小姐却晓得。她拜托护士将八音盒放在席佑身边,有空了就上上发条,最好可以让八音盒上的小熊一直转着。

李小姐每天都在icu外祈祷,希望自己的自作主张为那个孩子换来一线生机。

……

刑警队最近正头疼一个跨国黑道组织,组织的头目是个从北边偷渡来的疯子,半年前杀掉自己的大哥后,靠着超级铁手腕将下面的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甚至开始接触正规生意,意图洗白组织的恶名。

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做交易时,误伤了一个嗑药上头的检察官,偏偏那个检察官是前任总长疼爱的小儿子。

“队里人手根本不够,光是去调查那些傻逼就没了半条命,卧底?吃力不讨好啊,让那些长官自己去吧,哎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队里的人有苦难言,尽管上司也在抱怨,他们还是只能埋头苦干,况且谁也不愿意轻易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去姜秉州手下卧底能活几天,那简直是数着日子暴毙。

“哥,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妈的,头都要大了!”

刑警队长挠头皱眉,余光倏地瞥见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忽然噤声,换上往常的客套笑容开口打了声招呼。

“今天来得不是助理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有什么指示吗,宋律师?”

宋黎笑得得体又疏离,看起来十分客气,却让人打心底发毛。

他拿出一份文件,轻叩在队长身前桌面上,修长食指点在褐色的文件袋上,敲得跟丧钟没什么分别。

“不必紧张,我只是来送些您可能会用到的材料,毕竟上面的大人等了太久,再拖下去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宋黎的声音好听有磁性,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神秘调子,将诱惑的种子埋进猎物心里,只等人不知不觉自己掉进陷阱。

刑警队长看了眼宋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正想打开袋子,被宋黎一根手指按在文件袋上:“以防万一,还是请金队长在没人的地方看吧。”

“s……是。”刑警队长低下头将袋子掖进怀里,宋黎换上更大的笑意,轻嗤一声便告辞了。

“妈的,狗娘养的……”直到宋黎走后,刑警队长才抬起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咬牙骂出声。

……

被adonis警告后的车贤乖顺了几天,听说了席佑命在旦夕的‘喜讯’,在会所大手一挥玩了三天,钱如流水般从账里被划走,招待的男孩儿们一个个笑得比花都灿烂。

“哥、喂……留学生……伺候不了你、你的话……给我个机会?哥也忍得、忍得很辛苦吧……你瞧我不是……很乖嘛?”

车贤是个没吃过苦头的温室花朵,人生所有的坎坷都是adonis赐予他的,偏他还是个不长记性的,喜欢往枪口撞,一旦被他发现空隙,一定会像个苍蝇一样绕来绕去令人心烦。

adonis的声音迟迟没从扬声器传过来,车贤借着酒劲死缠烂打:“哥哥~你可是alpha啊,alpha……难倒不是该找oga吗……嗯?哥?来伊甸园顶楼吧?”

“车贤啊……”adonis的声音无悲无喜,说完后停顿了很久,终于又开口,“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哥非常讨厌你的味道,闻到你的信息素就想吐,所以能别再来烦我了吗。”

随着忙音传来,车贤酒醒了一半。他忽然怒吼着让所有人滚出去,五官扭曲,正在四周颠鸾倒凤的人们还在沉溺肉欲,有的人连裤子也来不及穿,就被赶出门外。

车贤呜呜哭了几声,委屈的不像话,他简直要把心掏出来给adonis了,怎么就是比不上一个短命的穷鬼。

他拨通记忆中的一个电话,抽搭搭等待接通,直到那头的男人开口,他才放声大哭起来:“哥、哥啊!我该怎么办……那个人根本不在乎我……难道真要把他杀了吗?呜……那个该死的留学生……”

说着说着,车贤顷刻间眼神清明,逐渐变得狠毒无比,还未等对方说话就先一步挂断,起身撞开房间门,气势冲冲朝着电梯走去。

车贤的车晃晃悠悠疾驰在夜色中,像是发了疯的豹子,横冲直撞到了医院楼下,带着明显不算正常的步子离开停车场,坐上电梯。

靠着打听来的消息,他准确找到席佑所在病房位置,盯着门口的门禁忽地笑出声,随后颇有耐心的等到护士从门里走出来,换上一副痛心模样,一只脚卡在门框上,和护士询问情况,礼貌送走护士后钻进病房。

他恐怕是真的醉得不轻,顶着明晃晃的监控将手伸向席佑的氧气管,阴测测的脸在病房内像索命的鬼差,把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李小姐吓得不轻。

“呀!有变态!来人啊!来人!”李小姐拍打着玻璃门,阻止不了作恶的手,“不管你是谁!不许带走他!”

值班护士闻声赶来,看见车贤就要扯掉氧气管,即刻冲进病房将车贤扑倒在地,李小姐报警后与护士合力将醉醺醺的车贤拽了出来。

他瘫软躺在地上,任由保安将自己拉扯走,从前的骄傲好似也不复存在,只是哀切流泪,感觉到双手被拷紧后晕了过去。

不知道谁把他保了出来,只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暖意丝丝在全身流窜,泪水流得更快了。

“我好痛苦……好难受啊……哥,杀了他……你替我杀了他好不好……”

男人在后座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儿似的为他顺气,就着变换的霓虹灯光彩,凝视怀中泪湿的白嫩小脸,为他擦干了眼下的水痕,说:“好啊。”

……

adonis听说席佑被疯子伤害的消息时,连夜从基地跑了出来。这次幸好李小姐发现及时,不至于立刻要了席佑的命。

“那疯子是谁?”adonis问。

李小姐摇头,说不知道,是郑廷去处理的。

“席先生这里离不开人,郑医生去了有一会儿了。”李小姐双手在胸前握着手机,急切望向病房中的人,实在不忍心,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又说:“韩先生,或许您能多来看看他吗?医生说,可能……没几天了。”

李小姐说着又湿了眼眶,轻拭眼角水光:“那孩子,恐怕真的失望了。”

“够了!”adonis厉声喝斥,一脸不耐,“你的工作应该不包括教育我。”

他黑着脸离开医院,李小姐也不敢再多嘴,只是替席佑感到可悲。

护士从病床前离开之际,忽地瞥到那个八音盒,想起来今天好像没有上过发条,于是顺手将发条拧紧,看着上面的小熊旋转起来,感叹任务完成后心中一阵畅意,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病床上的人似乎皱了皱眉,动作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眼下睫毛微微湿润,渐渐在眼角聚集起一颗饱满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入床单,很快被蒸发在看似死气沉沉的房间内。

aodnis被上级警告收敛一点,最近都只让在基地活动,这次跑出来算是直接无视了上级的命令。毕竟回去就要挨罚,无论如何心情也不会有多好,况且席佑一副濒死姿态,因此他的副官一路上安静的像个哑巴。

禁闭,对他来说不算多难熬,只是会时常想起不好的记忆。

说起来,来这个鸟屎大的地方这么久,上级还是第一次对他做出处罚。

不过adonis单调又乏味的禁闭生涯没过几天就被放出去了,他意识到上面的人只是想做个样子,也没再多事。

“我不管你是得罪了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你代表的不只你自己,别总让苍蝇围着转,我马上要被调回国了,保不了你几日,别让我们再忧心了。”

adonis抬眼与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对视片刻,将眼眸垂下去应了声‘是’。

手下递进来的消息告诉他席佑正在好转,过不了多久就能转去普通病房。只是他们拍来的照片看得adonis并不明朗,太瘦了,身上好看的肌肉的掉没了,摸上去一定干巴巴的。

adonis将照片塞进手边的书里,让手下多送些补品去,随后转身一头扎入操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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