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儿的后院要起火了吗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腰间别着刀剑的黑色身影。这道身影正对着大将军,衣物与墨发正随风飞舞着。
“将军。”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宇文壑走近一看,是殿下的暗卫。
二人曾经在床上共同服侍过公主,自然认识彼此。
“嗯。您有礼了。”宇文壑对秋山颔首。
“你看见了么?”暗卫靠在墙上问他。
宇文壑不回答。
“将军想让秋山把将军今夜来过的事情告诉殿下吗?”
“不。”宇文壑跨上马对秋山说,“请不要告诉殿下我来过,日后我自会去对付上官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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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早朝,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纷纷离开建康宫。有些回江宁府的府邸,有些则是回行宫。
朝堂外的宫道上。
“右仆射大人请留步。”
是大将军的声音。这一喊,不是右仆射的大人也都转过身朝声音来源看去。大将军喊得太大声了,估计留在殿内与谢行简一同前往御书房的皇帝都要听见了。
上官适脚步一顿,转身向宇文壑看去。
大将军黑发高高束起,穿着轻甲与重靴,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似乎总是板着脸,兵营里没有敢违抗宇文壑军令的士兵,沙场上也没有不畏惧他的敌人。
宇文壑一步步走向上官适,抬起右臂一拳下去就把上官适撂倒了。
吏部尚书看见后大叫道:“传御医!”
上官适觉得脸上传来刺骨的剧痛,刚想睁开眼,大将军的拳头又挥了下来。
吏部尚书连忙小跑过去劝架:“大将军,这样打下去上官宰相要出事的,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
大将军偏首冷冷的看了吏部尚书一眼,后者立刻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不远处的户青城看见这一幕本来不想管,但是想到什么,他还是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还在殴打上官适的宇文壑。
“你干什么!在皇宫里面打人?兵营里斗殴都要流放,你疯了吗?”户青城在大将军耳边压低声音说。
大将军胸口一起一伏,黑沉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昏迷在地上的上官适,满腔嫉妒。
为什么?殿下与上官适……
这时候,皇上从侍从的传报中得知此事。皇上刚开始以为侍从在开玩笑,但是侍从的表情不似有假。
“哎呀,宰相流了这么多血!”皇帝大惊失色。
站在皇帝旁边的谢行简皱了皱眉,紧接着厉声道:“来人,将大将军押下去!”
“看什么看,快回家去!”皇帝瞪了一眼在场逗留的官员。
大臣们连忙转身离开。
上官适在御书房偏殿接受御医治疗。皇帝与谢行简在讨论大将军为什么要殴打右仆射。
“皇上,大将军与上官适素不相识,大将军怎会平白无故的暴打他呢?”话虽是这么说,其实谢行简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中必定有隐情。”
二人谈了好一会儿,包括那天大将军拿弓不小心射到四公主驸马的事也被提及了。
“来人。”皇帝唤道,“把大将军带过来。”
“是。”
宇文壑被两位侍从押着带了上来。
“宇文壑,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宇文壑低着头一言不发。
“宇文壑,朕在问你话!”
上官适不知何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接着跪到地上低声道:“大将军乃我朝猛将,胆识过人,性格刚烈。臣近日与大将军在私下言行多有冲撞……”
闻言,一旁坐着的谢行简唇角微微勾起,不过弧度微乎其微。
“请陛下不要治大将军的罪。”上官适垂下脑袋躲避谢行简的目光,“大将军有功勋在身,是夺回凉州的不二人选,要治就治臣的罪吧。”
谢行简在皇帝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好了,将军与右宰相都起身吧。今日的事朕就当做没发生过,朝堂上的事你们也都晓得,南方百姓对朝廷颁布的新法极为不满,朕看并非什么百姓不满,估计那几个王爷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内忧外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谢皇上。”上官适起身,“臣定会辅佐陛下平定此事。”
“谢陛下,宇文壑告退。”宇文壑声音冷硬的吐出这几个字后转身离去了。
皇帝与两个丞相留在御书房里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皇帝打破平静:“宇文壑在兵营里面待久了,是有些无法无天了。”
定抚公主府内。
“什么?!”
萧凭儿一下子从雕工精美的木圆凳上站了起来,美眸中全是不可置信,“宇文壑把上官适打了?”
“是……”婢女硬着头皮小声答话,“今日下了朝,大将军喊住上官大人,就把宰相大人打晕了,不少大臣都看到了。”
萧凭儿扶着额又坐下,“父皇那边怎么说?”
“陛下没有治任何人的罪。”
听到这一消息后,萧凭儿平静下来。
“把大将军叫过来。”
“是。”
半晌后,婢女走到公主身边福了福身子:“殿下,大将军在外面等您。”
公主梳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中间戴了一支用珠宝点缀的银饰花,发饰的两侧插着垂着细长银色流苏的步摇。
在婢女的陪同下,一身华服的萧凭儿步至公主府前。
此时已经接近子夜,今夜月光明亮,繁星如许。
大将军没有戴甲胄,墨发用缎带高高束起,穿着一身藏色布衣,腰间别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刀。
萧凭儿看了一眼婢女与身后的公主府牌匾,接着提起襦裙向前小跑过去。
只见大将军伸出手扶了公主一把,公主就轻松的上了马。
婢女来不及惊呼,二人的身影随着马蹄声愈行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