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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瞿教授那……我们先接个吻?

 

:瞿教授,那……我们先接个吻?

国际学院的学生宿舍是清一色的单人公寓,男女混住。每年各专业招生不多,人数最多的ib专业也才一百多号人,整个学院的宿舍楼也才几栋而已。

单人公寓宽敞到放了张两米大床,还可以摆一整套家具的程度。

温斯尔在自己的宿舍装了个投影仪,住在隔壁的顾连溪和乔时泽经常窜门,就为了用那投影仪来玩游戏。

这会儿两人戴着降噪耳机,手里拨动着游戏柄,窝在懒人沙发上玩得正起劲儿。

顾连溪一激动,伸出脚踹了下身旁的乔时泽,怀里的异瞳布偶猫原本还昏昏欲睡,被他这么一大动作,惊得直接跑开,喵喵着甩脑袋,翘起尾巴往飘窗那处走去。喵了一声跳到温斯尔的脚边。

盘腿坐在飘窗前的温斯尔,拇指夹在书籍的某页。

无线耳机里依旧是毫无感情的ai女声,随着他视线扫过的字体,女声也正朗读到他落眼的位置。

“shefeeltheheadachecreepgupthebackofherneckshestiffensno,it,stheoryoftheheadache,it,sherfearoftheheadache,bothofthevividastobeatleastbrieflydistguishablefroaof……”

“斯尔,帮我哄一下jiy,她刚刚被我吵醒了。”顾连溪脑袋前倾,认真地拨动游戏柄,习惯性头不回地对飘窗的男孩儿道,兴许是戴着降噪耳机的缘故,声音格外响亮。

被打断思绪的温斯尔,合上书,食指压着书籍封面,目光停留在封面的短发女孩片刻,循声看向打游戏的俩人,又将视线游移回已经窝在脚边的布偶。小猫咪正用她的尾巴左右蹭动着他的小腿。

温斯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一声。

“真乖。”

‘乖’这个关键词像是突然触动了温斯尔某根心弦,于是又鬼使神差地又补上一句:“他要是跟你一样乖就好了。”

温斯尔将脚边碎裂的手机拾起,仔细瞧看着周围,以他对瞿向渊的理解,不可能一冲动就将手机随意丢弃,满不在乎地拔腿就跑。除非……他不止一台手机。

怀里的另一台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斯尔滑开屏幕,点开对方通过的好友验证消息页面。

对付瞿向渊,得用这种方式才行。

温斯尔目光落在小猫摇曳的尾巴上,伸手抚了抚,猫咪随着他的动作也将尾巴翘高。

如果示好地抚摸他,他就会对你消除戒备,甚至会亲密地贴近你。如果掐着他的尾巴让他没法逃跑,他就会挣扎,气急败坏地要抓挠你,将你弄得满身伤痕,这样他就能逃跑。但是如果掐一下他的尾巴,又松开,然后谄媚地抚着他的尾巴,楚楚可怜地朝他显露自己的弱点,博取同情……

在他把文件命名好发到对方邮箱后,又在聊天界面给他发了条消息:瞿老师,我已经都发到您的邮箱了,请帮我看看这些资料可不可以。

【好,我现在看。】

温斯尔收到回复,将手机扔回脚边,夹着猫咪的胳肢窝抱进怀里。小猫似乎很喜欢他,主动张开肚子由着他抚摸,鼻腔时不时地发出甜腻的撒娇音。他一边笑着逗弄小猫,一边在聊天界面敲下一句话。

【我家的监控摄像头,也很高清。】

消息发送不到一分钟,又按下聊天界面的语音通话,直至屏幕显示出倒计时。

沙发上的俩人来到游戏通关的最后关头。

“快快快!”

“差一点儿了!乔时泽你快上!”

“我冲了,你赶紧!”

戴着降噪耳机的俩人,耳朵里是炸裂的动作音效与轰隆作响的音乐。温斯尔说话的声音同平常并无区别,嘴唇缓慢蠕动着。平稳,轻缓的语调在偌大的单人公寓里像是被静音,没有人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

啪——

瞿向渊猛地将笔记本按下。

挣扎许久才从胸腔一点点地释放出短促的气息,点下手机的接听健。

“瞿向渊,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瞿向渊尽量咽下紊乱的呼吸:“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温斯尔却不显得着急,给他报了个地址,对他说:“来这里见我。”

瞿向渊循着温斯尔给的地址一路驱车到达。

夜晚近十一点,鹭阳市昼夜温差大,又是靠近郊区位置。瞿向渊打开车门时,一阵寒风灌入,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瞿向渊掖了掖身上的衬衫,关上车门,环顾着不太敞亮的四周,这个位置距离学校大概三十分钟路程,鹭科大本来就离市中心远,这个位置要说偏僻也不为过,不过鹭阳市是绿化模范市之一,再偏僻的位置,绿化带也被修正得平整精致,干净得不夹一丝灰。

直至听到身后的窸窣声,瞿向渊才警惕地要转过身。

忽然那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隔着薄薄的衣料,后方人迅速将寒风挡住。

“瞿老师。”温斯尔忽然狡黠又过分礼貌地唤了他一声。

不论对方唤他瞿律师,瞿教授,瞿老师这样的尊称多少遍,只要是从温斯尔嘴里听到,瞿向渊都忍不住心里犯怵。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不要搞些弯弯绕绕的。”

“还有——”瞿向渊伸出手肘,猛地顶了下温斯尔胸下位置,“松开!”

温斯尔吃痛地松了松手,又重新将他抱住,下巴抵在瞿老师的肩峰,掀起眼皮,语调略显暧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瞿向渊沉默不语。

温斯尔见状眼底笑意更深,也是,热心的瞿律师原本以为真碰上了个需要帮助的孩子,没想到被他耍了一道,倒是该生气的。

温斯尔不恼,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蹦跶:“那我现在再问一遍,如果和未成年做爱,成年的那位会被怎么判刑啊?”

瞿向渊僵在原地,咬牙道:“温斯尔,谁才是被下药的那个,你比我更清楚。”

“那又怎么样,视频里显示你是主动骑在我身上的,看不出你有没有被下药,倒是看得出来你很爽,前面翘得挺高的不是吗,喘得也很大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瞿律师,你才是律师。”

正因为他曾经是律师,清楚目前的司法制度,也了解温斯尔的背景,所以才会对对方的所作所为束手无策。

在性同意年龄严苛的地方,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周岁的人,无论是否自愿,同性或异性,倘若已满十八周岁的人诱导对方与其发生性关系,与强奸同罪,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即使他能找到再多的证据去为自己辩解,没有诱导温斯尔与他发生性关系,即使他才是受害者,但温斯尔雇得起最顶尖的律师团队,为自己争夺最大权益,而他只会被扭曲成法律意义上的加害者。

在面对不公平的司法制度时,再优秀的律师也无能为力。

瞿向渊眼眸被冷风吹得刺痛,下眼睑微微发红,有些木然地盯着前方:“我已经不是律师了。”

温斯尔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松开手,将瞿向渊转过了身,垂眼打量对方好几番。将刘海放下来的瞿向渊,倒是有几分从前待在他家时的影子。

他突然笑得阳光明媚:“那以后不叫你瞿律师了。”

瞿向渊被温斯尔这不知是嘲讽还是调侃的笑声刺激得浑身不适,警惕地后退半步,抬头盯着对方:“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嗯……”温斯尔跟着他往前半步,佯装思考状,“是挺有意思的。”

“……”

一阵寒风刮过,瞿向渊嘴唇冻得有些发白,他看不出温斯尔含笑的眼睛里是什么意思,似乎觉得这样捉弄他非常有意思。像当初拿条锁链捆着他,看他歇斯底里却逃不了,最后只能被压回床上操玩的挫败。温斯尔此刻的笑容跟当初简直相差无异。

瞿向渊索性自暴自弃地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你不就想上我,行,你来,我他妈给你上个够。”

温斯尔被他这番动作惊到,眼底掠过丝诧异。但很快,嘴角挂笑,伸出手按住了他继续解扣子的动作:“瞿向渊,我不是这个意思。”

瞿向渊没理会对方的推拒,继续自顾自地解着:“你要是有种,今晚就把我玩死在这里。”

“我都说了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费那心思威胁,绕个大弯最后把我送进监狱里枪毙。”

“瞿向渊。”

温斯尔将瞿向渊的双手往两边按去,前倾身躯将他整个人压在车窗上:“别这么着急。”

被解开三颗衣扣的衬衫因温斯尔的动作而大敞开来,胸膛显露,那阵寒风呼啸着钻入,瞿向渊被冻得身躯微微发颤。

“你可是我的初恋。”

换言之:我才不舍得把你送进监狱里。

“……?”

瞿向渊眉头紧蹙,目光诡异又疑惑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温斯尔见他这副模样,觉得甚是疑惑。

嗯?他表白的方式不对吗?为什么瞿向渊是这种表情?

瞿向渊:“你在说什么鬼话?”

“想怎么样就给个痛快,别说些有的没的。”

温斯尔略显疑惑地扫了他一眼,兴许就是答应的意思,于是建议道:“那……我们先接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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