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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最後的喘息?三(要堵门的时候用自己就对了)

 

原来这小子是来要他摊牌的吗?

高子禛闻言,表面上虽然不为所动,可心里却陷入一阵挣扎。

然而东方介却不再开口,目光中仍带有一层尚未融化的寒霜。

一定要这样是吧……?

片刻後,高子禛深x1了一口气:「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自己的心思,但这次的意外我并不是有意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说着,从墙边直起身,郑重道:「不过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这个忙。」

东方介闻言眉头一挑:「我虽然姓东方,但无论对我家内外都没有甚麽话语权,你若是听了禹琰甚麽建议想找我当靠山,那你找错了。」

「您误会了,我找您帮忙并不是要贪图甚麽。」

「那是为了甚麽?」东方介一改午时的柔和,冷声道:「据我所知,在一切交流程序结束後,交流员便会被安排到会盟内部做事,届时你的生活都会受到基本的保障,待遇可不会b你在东瀛做小学教师差。难道这样你还不满意麽?」

会盟内部?不,会盟能历久不衰,可不会蠢到把敌军往自己背後送。

「但只要没有倚仗,就会沦入人人可欺的境地。」高子禛神se凝重道:「在那里除了会被特别限制自由和行动外,还需任人打骂、w辱、侵犯,有不少人最後捱不下去,便会选择极端报复或自我了结,然而这种情况,直至现在都没有丝毫消停的迹象。」

东方介微微沉下脸se。

高子禛续道:「我知道可能有人瞧不上我们的作为,甚至还认为我们会重倒前人的覆辙,认为我们东瀛人终归是个祸害,总有一天会把中原闹得j犬不宁,但时过境迁,我们要的又何尝不是公平和安稳?」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公平?」东方介依旧冷淡道,不过这回褪去了几分警惕:「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只要你无法c纵所有人的想法,真正的公平就不可能存在,b起多huax思讨好人,倒不如直接去适应现实。」

高子禛极为真诚道:「我并没有想要给您添麻烦的意思,但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会尽力把握,我不想要落得跟那些前辈一样的下场。」

东方介看着他,眼神的敌意算是彻底消了下去。

然而正当高子禛以为他要松口、像早先那会向自己伸出援手时,东方介却别开目光,直接起身往平摊在地上的行李走去,把里头的两卷画拿了起来。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这个我就拿走了,至於你有任何需要大可以去找其他人,像是李家的那个少爷已经收了一个程城,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再多你一个。」东方介说道,就往门口走去。

高子禛一惊,还没来的及顾到那两卷画,见他要走,连忙ch0u身堵在他面前:「您既然都肯来当面找我了,我相信……」

「面谈只是我的习惯。」东方介冷声道,又抬脚往旁移了一步:「而且我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不想给自己增添隐患,但这不表示我同意帮你。」

高子禛不禁哽了一下,可又不太敢强b,虽然让开了路,仍跟在他身後极力挽回道:「请您听我说……」

「会盟里的好人不少,你不妨去找一个b较容易说话的人。」东方介说着大步走至门前,抓上门把。

高子禛见他真的要走,连忙侧过身出手直接按住门道:「我只需要您替我引荐就好,我不会像别人一样赖着不走,也不会借用您的名义去做甚麽事,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他说着,语中还带了点恳求:「我知道您行事低调,不想引起任何关注,而我作为一个已经被迫离开舒适圈来到这里的异乡人,也只是需要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能让我在这里活的t面些,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您真的不肯帮我吗?」

东方介本想强行扯开门,此刻却顿在原地,不禁侧眸对上那真挚的目光。

高子禛抓住机会,继续强调道:「您若是真的为难的话,那只要帮我找到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就好,最後的结果我会独自承担,绝不给您添麻烦!真的!拜托您了!」

两人在门前一阵僵持。

最终,东方介似是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

他松开门把,後退一步问道:「……你修过犯罪防治,是吧?」说着,对面露疑惑的高子禛解释道:「我们局里也有一些东瀛人,如果你不介意替秩管局效力的话,我可以把你引荐到局长面前,但至於你能在局里得到甚麽待遇,我没有办法保证。」

高子禛闻言,眸光一亮,喜出望外四个字直接就摆在脸上了:「谢谢东方少爷!要是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东方介情绪还吊在那没缓过来,突然被高子禛如此热情致谢,还呆了一下,才连忙补述道:「先别着急谢我,这事还不一定能成,而且就算是成了,你以後也会碰到很多问题……」

然而高子禛貌似半点不在意,只是一个劲道:「您肯帮助我我已经很感谢了!之後无论发生甚麽,都是我该承担的!一定不给您带来困扰!」

东方介瞥了他一眼,便不往这方面多嘴了,只道:「那、那就这样吧,有消息我会再打给你的。」

他说着回头,手再度往门把伸去。

然而高子禛仍旧没有要放行的意思,甚至还自然而然的滑到他面前,将整扇门往背後挡了过去:「要不您办完这里的事後带我一起北上吧?毕竟是我的请求,还是让我直接去见贵局局长当面说明b较好,要是他同意了,还能赶在交流宴之前处理完这件事。」

东方介差点碰到他那,双颊微红连忙ch0u回手道:「要配合对方的时间行动很不方便,你还是搭捷运吧,北上的车票到车站出示身分卡就可以买了,票费也不贵。」

「但您不是要引荐吗?您都已经这样帮我了,我自然得随着您安排,为了尽量不耽误您的时间,最好还是一起走吧。」高子禛微笑道:「而且听说进秩管局还是需要考核的,如果这事早些定案的话,我也能早做准备。」

「但我是开车下来的,到时候回去还会顺边捎上林宇央,他是总部的监察员,人也很聒噪……」

「话多的话挺热闹,一路上也不会觉得闷,而且您既然会捎上林先生,那他自然是您的朋友,我想也不用担心他会出去说闲话的。」高子禛坚持道:「如果您介意身分的话,我有驾照,可以做两位的司机。」

东方介蹙眉道:「但是你刚来,中原的路况你可能还不熟。」

「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在前座当向导。」高子禛积极排解疑难道:「不过这北上怎麽算也得半天过去,您要是中途累了就休息,我换看导航也可以,反正去青yan最近的就是那一条高速公路,并不复杂。」

东方介抿了抿唇,做出最後一丝挣扎:「可我来这里不顺路。」

「您出发前可以先打电话给我,您觉得哪个位置方便我就在哪等您,隔壁对街也行。」然而高子禛一点也不慌,只是笑道:「从那里就能直接接上高速公路了,挺顺路的。」

东方介其实还想开口,但基本上他已经没东西能推拖了。

这些年在局里的工作经验彷佛全泡了水,半点都用不上。

他敢说,如果这位哥哥哪天成了嫌疑犯,肯定是最难缠的那个……

东方介稍作犹豫後,轻轻颔首。

「那就这麽说定了啊!」高子禛瞬间容光换发,立刻打开大门,朝守在门边表情惊愕的保全炫耀似的笑道:「保安先生?原来您一直在啊!那这样您刚刚不会都听到了吧?」

「我……回去决定好日程再打给你。」东方介片刻後才从愣神状态缓过来,直接上手抓住高子禛的肩把他往墙边摆了回去。

高子禛顺着他乖乖顺着退到墙边,指着他手上的画卷道:「那这画……」

「我来处理就好。」

说完,没等高子禛答话,人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东方介一出门便疾步穿过长廊,站到最近的电梯门前,用力戳下按钮,耐住x子等开门後,匆忙越过两三人挤进电梯的角落。

片刻後,电梯门关上,只见他靠着旁边的镜墙,深深x1了口气,伸手扶上额头。

堂堂秩管员,居然被一个小学教师牵着鼻子走……

而另一头,高子禛在保全人员的白眼下扳住门框往外探头,正好看见那慌张窜入电梯中的身影。

无顾保全人员的动作,他猛地退後关上门,一手支在门板上撑着腰,腹筋直ch0u。

虽然确实憋着没出声,多少给人留了点面子,可这嘴角却依然绷不住翘了起来。

真不得不说,这东方介居然真会跑来、这麽把自己这块大肥r0u往别人嘴里塞,简直令人意想不到,简直……

简直……太优秀了!

东方介开车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直觉自己这次可能引狼入室了。

直至站到住所大门前,他心情才算稍微缓过来。

那是栋经典的四合院,不过围墙屋瓦看上去颇新,应该是前不久才刚重新整修过的,东方介此来就是借住在母亲这的外婆家中。

他五岁前的人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也是他地占回自己的驾驶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脸上维持一路的寒意也跟着褪去了些。

高子禛见他这转变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嘀咕,却也只能空手怀念一下那方向盘上迷人的触感,一面故作端正的坐在副驾上。

片刻後,一辆黑se轿车暂停在十九区一间社区公寓大门旁,高子禛对东方介礼貌的谢过後,从後车箱抬出行李,转身看着眼前有些老旧的门面。

这公寓虽然老旧,禹琰倒是会挑地方,就刚才一路上观察下来,一两条街的范围内各项生活机能齐全,食衣住行基本包办不成问题。

身後传来关车门的声响,高子禛偏过头,可又没来的及开口,便见东方介嗖地窜到他身旁抢道:「警卫没见过你,就算你拿着门卡他也不会放你进去,我先带你打个招呼。」

高子禛额角轻ch0u,面上笑盈盈道:「……好!还是您想的周道!」

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这麽热心,而且这个东方介,知道嘴上说不过他,居然还学会跟自己抢话速了?!

门侧,警卫大哥正x1哩呼噜的吃着他的馄饨汤面,只见着两团黑黑的人影映着对街的灯光照在面前,便懒懒地抬头往上看去。

「警卫大哥,不好意思打搅您,我是b栋7-4禹琰先生的亲戚,来这借住的。」高子禛微微倾身往警卫室的窗口里拜托道:「这是门卡和钥匙,您要是想确认的话,我可以打给他。」

警卫嘴上叼着面条,正要朝他点头,却突然见着旁边另一人正冷淡地看着自己,身上瞬间一阵j皮疙瘩。

这张脸他当然认得,东方家的二少爷。

警卫立刻放下手中的汤碗从座位上蹦起来,紧张看着两人道:「不用了,有你身旁这位先生的认可就够了,只是……那个……呃……」

「没事,您慢慢说。」高子禛轻声安抚道。

而东方介则是疑道:「只是甚麽东西?」

警卫有些发愣,又有些畏畏缩缩的道:「啊……没什麽,这样就可以了。」

东方介虽然心中存疑,却是礼貌的颔了下首,可刚要走进大门却被高子禛拦了下来。

高子禛微笑道:「既然能进去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就不耽误您……」

然而警卫刚要坐下,闻言又激动地跳起来道:「那个!东方先生!」

两人齐刷刷转头,困惑的看着他,只听警卫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道:「您要不……和这位先生一起上去吧?」

东方介疑心乍起,质问道:「怎麽了?」

警卫支支吾吾的,却是吐不出半句话,高子禛看人警卫为难,只好改了态度道:「那如果不但误时间的话,您跟我一起上去吧?」

东方介当即点头,跟高子禛一前一後从小侧门往社区内钻了进去。

两人这一走,那警卫才终於松了口气,一边摇头坐回位置一边感叹道:「这些大世家的行为还真难捉0……」

等到走离大门有一段距离後,高子禛偷偷瞄向东方介,他的脸se看起来挺沉重,也不知道现在在想些甚麽。

高子禛心底漫过一丝不安,毕竟他不敢肯定禹琰家里会有甚麽东西,尤其是这段他不在的期间内,他也不确定左邻右舍有没有看不惯东瀛人的劣质邻居,会偷偷栽赃些甚麽东西。

而且警卫刚才那个态度……

那个警卫不是东瀛人,而且行事举动感觉起来没有受过任何素质训练,基本可以排除是自己人的可能,那麽以他的出发点肯定不会为自己考虑,而是会为东方介或是他紧张的那个东西考虑。

那是甚麽呢?

两人一路顺着石子路走到b栋前,刷了门卡後双双进入建筑内,搭乘电梯直通七楼平台。

高子禛期间一直尽力跟在东方介正後方,免得有甚麽突发状况时,自己还能用手上的行李往他身上砸後直接开溜,反正重要的东西他都藏身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人一路上各有心思,直至走到禹琰家门前都没谈过半句话,高子禛上前用钥匙打开门锁後,便立刻将行李握回手中,一面往门内探头,一面随着拉开的门板往外移动,以保证逃生路线的通畅。

然而刚一开门,两人都傻了。

视线越过短玄关,只见狭小的客厅中央,一个男人正捧着红酒杯,身着宽松休闲,他似乎也发现了两位闯入者,同样满是震惊的盯着门外的两人。

高子禛总觉得自己在哪看过这张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东方介愣了一下,诧异道:「哥?」

男人表情僵了一下,轻轻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镇定地站起身来。

高子禛这下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和东方介眉眼有些相似的男人自己在资料上看过,正是东方家的大少爷,青yan少昊g0ng的少g0ng主,东方峙。

只不过东方峙那对冷血的眼神和打骨子里透出的不屑,在两人之间形成了最明显的差别。

可这大晚上的,他人为甚麽会在禹琰的公寓里?

东方介正了正se,问道:「哥你怎麽在这?」

实话说,他本来只是想藉机勘查一下禹琰平时的住所,看看这对表兄弟有没有在背地里窝着甚麽坏,但现在的情况属实有点出乎意料。

「在附近办公晚了,刚好来借住的。」东方峙冷静的看着两人,绕过桌子向门口一步步走进,视线往高子禛的左颈和手上钥匙扫过一眼,转开话题道:「你又为甚麽在这?这个东瀛人是谁?为甚麽有禹琰的公寓钥匙?」

东方介答道:「他是这次的交流员,穷奇高氏的人,也是禹琰的表弟,这段期间要暂居禹琰家。」

「您好,我叫高子禛。」高子禛见话题到了自己身上,立刻答话并朝东方峙弯身行了个礼。

只不过东方峙似乎不怎麽领情,直接无视他转头向东方介道:「所以这海狗是傍上你了?」说着,冷冷地往高子禛脸上削过一眼:「品味到是跟禹琰挺像,怎麽?我们东方家的空气b较清新吗?」

海狗,又一个有趣的新词条。

高子禛深x1了一口气,用略微低沉的嗓音道:「给您添麻烦了。」

他始终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手上暴起的青筋也才因此没有暴露在两人视线之下。

东方介抿了抿唇,却没有任何表示,东方峙往自己弟弟脸上略过一眼,便向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在门口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就走。」

「不好意思,您能不能先让我上个洗手间?」高子禛突然直起身,陪笑道:「有点急。」

东方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能。」说罢,转身朝房间内走去。

高子禛冷冷地目送着东方峙的背影进门,东方介刚觉得身侧一gu寒意扫过,就见高子禛早在玄关踢掉鞋蹿进门中,一路还往两侧观顾了几眼才闪身进入浴室内。

高子禛一进去,立刻往镜台架子和铁网架检查过去。

牙刷,两只;杯子,两个;沐浴r跟洗发jg,一个市井货一个商场货;大型毛巾,两条。

连面纸都有两种牌子,他很小心,还自己新开了一包。

高子禛压下马桶上的冲水钮,伴随一阵水声从浴室内走出来,一抬头便与门边的东方介四目相对,不过这次高子禛却没有摆着笑脸回应,而是直接扭头朝一旁紧闭的房间门上敲了过去。

东方介一愣,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便听高子禛隔着门板朝内喊道:「东方先生!我先跟令弟到楼下拿剩下的行李,您慢慢收拾,我钥匙就先放桌上了,等等再劳烦您帮我们开门!」

门内的东方峙迟了一下,才答道:「……好。」

这一答,东方介算是替高子禛松了口气,可正当他疑惑就自家大哥那脾气怎麽就这麽轻易放过高子禛时,就被刚放下钥匙到玄关匆匆套上鞋、一脚将自己行李踹进去的高子禛拉出了门外。

门被高子禛一巴掌拍关上了,东方介就这麽被他拉了一路,一直到逃生通道口,他还愣愣的盯着高子禛牵住自己的手。

高子禛一停下,连忙松开道:「啊,是我失礼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东方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ch0u回手:「你……」

高子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滑开通讯录边抬手向东方介b了个缓住的动作道:「您先别急,等我确认一下。」

东方介垂眸往他萤幕上扫过,清楚的看到一个字,哥。

电话接通,禹琰声调轻松地问道:怎麽样?你到青yan了吗?

「我已经到你公寓了。」高子禛回道,脸上却不带半丝笑意。

怎麽样?东方介给你找的差事有着落了吗?禹琰随意问道。

高子禛一顿,突然转向东方介微笑道:「二少爷,您先别着急啊,我等等就问完了。」

东方介顺着话点了点头,却又有些困惑自己到底甚麽时候看起来着急了?

然而电话另一头禹琰闻言立刻搁下手中的笔,拧起眉警觉道:怎麽回事?你人真的在公寓吗?

「我没事,哥你之前都是一个人住的吗?」

对,怎麽了?

「你确定?」

那当然,你我甚麽身分你也知道,我怎麽可能让别人跟我同住?禹琰蹙眉道,绷着脸往後靠上椅背。

高子禛镇定道:「你蜂蜜蛋糕吃完都有收好吗?」

东方介听的正仔细,到这不禁一脸疑惑,怎麽聊一聊还扯到蜂蜜蛋糕了?

禹琰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东西?听高子禛轻应一声,便续道:放心,我出远门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

「那你得收好,免得给自己家里的蚂蚁撬开来偷吃了。」

怎麽了?禹琰音se骤沉:是……家里有谁吗?

高子禛垂眸道:「是,那我先整理一下行李,等等再跟哥你聊啊。」言毕,便直接把电话挂了。

喂?喂子禛……!

东方介一见他挂电话,立刻质问道:「甚麽蜂蜜蛋糕?」

「没什麽,我刚刚在问哥这里的事情,只是他刚好也问起我上次我给他的蜂蜜蛋糕了。」高子禛正se道:「那个……在解释之前,我想先请问一下,您大哥现在有未婚妻吗?」

东方介沉下脸道:「你问这做甚麽?」

「抱歉,我没有想探询ygsi的意思。」高子禛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只是我看到浴室里有两副洗浴用品,而且不知您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在餐桌上同样也摆了两款不同牌子的面纸盒,连垃圾袋也另外分出了一个。这说明,他在给予这个环境变化的同时,却不希望在这留下半点痕迹。」说着,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恕我冒昧,您大哥……可能不只是刚好来借宿的。」

东方介神se一绷。

他也许能对高子禛的所见所闻表示怀疑,可也知道自己刚刚看到的是怎麽样的一个画面。

方才开门的一瞬间,他并非是不意外,只是他没有高子禛这麽大胆,能直接向东方峙找个理由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东方介深呼了口气,轻声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我希望你不要在外面多嘴。」

「您放心,我不是个ai惹事生非的人。」高子禛了然道:「更何况这另一方还是我表哥,我跟您在这件事上是同样的立场。」

东方介盯着眼前那张秀气却处处透着坚定的面容,不知怎麽别开了视线:「……抱歉,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说着转过身去:「走吧,行李也该拿好了。」

高子禛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透着些许讶异,但很快就被他歛进眼底。

未等两人走近,便见东方峙身着白短衫和西装k,抱着西装外套拉上一只大号行李箱走了出来。

他面无波澜地看着两人返回,高子禛绕过二人走到玄关前,低头接过东方峙手上的门。

东方峙侧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放开门擦过东方介面前,径直朝电梯走去。

东方介往仍低着头的高子禛看去,还想说些甚麽,便听他道:「谢谢您送我回来,天se晚了,还请您回去时多加小心。」

最终,东方介仍是甚麽都没能说,只答道:「好……」

他看不清高子禛脸上的表情,门就这麽在眼前关上了,而直到阖上的最後一刻,高子禛的脸都没抬起来过。

明明低头的是他,可东方介总有种是自己被他拒绝了的感觉。

坦白说,有点难受。

东方介在门前甩了甩脑袋,转身往电梯口追过去,而东方峙这才悠悠的从电梯内部按下开门键,冰冷的铁门在他面前重新展开。

东方介扭头见到电梯内亲哥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抿着唇走了进去。

电梯门阖上,东方峙率先开口道:「阿介,你带的那个东瀛人好像挺机灵的啊?」

东方介蹙眉道:「哥,高先生没有恶意,我对使心眼也没有兴趣。」

「我知道,从你五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很乖,你不想惹麻烦。」东方峙泰然道:「别担心,那个东瀛人还算识相,看在他是禹琰表弟的份上,我能留他一条命,至於你是因为甚麽才收留的这条流浪狗,只要他不到处乱咬乱吠,我就不会过问。」

东方介盯向不断下坠的楼层数,问道:「那你想怎麽解决跟朱曦嫇之间的关系?」

东方峙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麽?还是看我出现在这里觉得我有甚麽不良嗜好?」

「哥,你的私事我不想多管。」东方介沉声道:「但朱曦嫇是妈指给你的,你如果真想拒绝的话会有难度,而且你也知道,他那两个姐姐都不好惹。」

然而东方峙听完却大笑道:「我为甚麽要拒绝?朱小姐人美心善、正直爽朗,娶她我高兴都来不及。」

东方介一愣,逐渐冷下脸道:「哥……」

「我也不怕你知道。」东方峙稍稍收敛了嘴角道:「是,就跟你和那海狗想的一样,我就是对他有那种不纯的兴趣,可这又如何?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的,不过就又一个被我相中的人不是吗?就这点小乐趣还能影响到甚麽?」他说着看向东方介,那眼神中除去y冷还多了份现实。

东方介这回表情彻底冷了。

但他甚麽都没有说,而东方峙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只给他这弟弟办完思想教育後便转回头去。

片刻後电梯停下,两人一前一後步出电梯外,东方介只和东方峙机械式的颔了个首,便迅速钻进车内,油门一催从公寓前离开了。

而另一头,高子禛在门後站了一会儿,才踢掉鞋,转身往沙发走去。

他将桌上原封不动的钥匙收回口袋中,站到沙发椅前,低头看向沙发上的那块白se的方形枕头,深x1了一口气,把那块白se方型枕头按在沙发角上,摆出一副制服人的架式,然後……

抡起拳头,往上面就是一通疯狂输出。

「我去你taade狗。」高子禛低声咒骂道。

约莫揍了大概五十多拳,打到那边边棉絮都快爆出来了,高子禛才终於罢手,圈起那颗快被他打烂的白se方型枕,瘫倒在沙发上。

可怜的枕头,刚受了一个东瀛情报员的身手五十连暴击,这会儿又被他上半身重量压的不成「枕」型,那布料上皱巴巴的,看起来简直b哭脸还像哭脸。

高子禛打完又埋了下脸,然後才伸个懒腰站起身,往那早先被他踢到墙边的行李箱找过去,开始埋头整理起来。

研究项目:jg神力启蒙

研究纪录:

jg神力启蒙是准灵师成为灵师的第一步,下分为两种方式。

其一,自然激发,顾名思义就是让准灵师们自然而然发挥自t的jg神力,这个阶段年龄层通常会落在6至15岁,但此法并不适用於天生jg神力机能障碍患者。

其二,外力强制激发,此法通常用於天生jg神力机能障碍患者对重症患者除外或加速一般准灵师的激发上。

补充事项:

若没有额外因素,尽量以自然激发为佳,否则容易产生生理或心理方面的问题,且极易造成jg神纹路紊乱,会间接导致灵师本身jg神扰动大多处於躁动状态中,但此状为个人jg神力异常现象,较难识别。

记录人员:禹博焕

纪录时间:新元1063年

研究项目:隐藏神随造物的方法

研究纪录:

利用神随与jg神力之间的相对x质。

世间但凡活物皆有其jg神,而因为「相」本身为si物,故须灵师以jg神力赋予其jg神,进而驱使c纵;而又世间亦且仅有一种si物拥有jg神,便是「神髓」,故当灵师的jg神力与神随相辅相成时,就能化出具有x质的「生相」。

说到底,jg神力和神髓本质上是相对的,那麽只要反过来让两者相融达到极致,彻底消弭x质相对并形成「平衡」,便可达到同时隐藏jg神力和神随的效果。

用个简单点的说法,灵师与相之间的关系必须b灵相型态时更为紧密,就像是在自身外多加一个处於「离t」状态的「暂时」纹灵,意即将神髓造物暂时纳为灵师本t的一部分。

补充事项:

这种方法其实并不常用。

毕竟第一,大多数灵师都只能用r0u眼去辨别神髓,而无法直接凭空感应到其存在,否则人人都能透过地表感应的话,神髓就不会那麽「物以稀为贵」了。

第二,要达成「平衡」,灵师首先需要拥有同神随质量与水准相符的jg神力,这个条件十分苛刻,且误差值极小,并不是所有灵师都办得到,故若无绝对自信请勿轻易尝试,否则後果自负。

记录人员:高子禛

纪录时间:新元1094年

研究项目:纹灵的源起

研究纪录:

早在东征事件之前,灵师历史中并无「纹灵」相关纪载,直至东征事件之末,金銮观观主程莹自伐时首次以自身为载t刻画图绘,并成功施用此图绘成为「相」,此用法才被广而流传。

由於程莹是以自t内混沌一脉血ye驱使图绘成「生相」,此为大多数灵师无法将其实行之主因,才会衍生出後来使用神髓作为替代方案刻画,也就是如今所称的「纹灵」。

补充事项:

纹灵,代指以神髓於受者本t上刻画之图绘,图绘内容通常是与施用者相x相符之物,以受者的jg气为食,与受者共生同衰。

受者与施用者通常为同一人,但也有例外,诸如「租画人」等特殊情况。

纹灵上的变化会间接影响灵师的jg神情况,这点需得谨慎注意。

纪录人员:佚名译者:程昌

纪录时间:不可考更新於新元107年

「欸?介哥,刚从分部回来啊?」一名组员坐在办公桌前,朝抱着口大铁锅踏进门内的东方介问候道。

这里是青yan七区秩管分局,东方介从公寓离开後,便直接驱车来到所属分局,回到他外勤a组的办公区。

身为组长,虽然跟组员们处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但多少还是有些特殊待遇的,b如说宽了半米的办公桌,还有特别用玻璃墙和百叶窗区别起来的小隔间。

隔间的角落安着一株看起来挺假的万年青,东方介除了有时候水放太久忘了喝完时会拿去「照料」牠一下,从来没特别关心这株可怜的小家伙。

不过虽说有隔间,除非是需要用到桌子和电脑的时候,不然东方介很少待在组长室里,通常都是拿着案件纪录赖在外面沙发上绞脑汁,顺便听听组员们最近的闲话。

「嗯。」东方介应声道,走到小冰箱前打开冷冻库门,看着那满山的巧克力雪糕问道:「这雪糕谁的?」说着,把散乱的雪糕叠好,腾出一个空位把锅给塞了进去。

「华宗他中发票请的。」连兴杰答道,一边缓着肩胛一边将椅面转了过来:「你这麽晚了不先回家休息吗?反正你的假都请到明天了。」

「没事,我还不累,就先回来看看。」东方介说着关上冰箱门转往组长室走去,可到门前却止了步伐,转头向连兴杰问道:「我问你,要是……突然有个东瀛人进了我们组,你能接受吗?」

连兴杰刚把椅子转回去,又回头疑道:「东瀛人?纯的?未归化?」

东方介一手抓在玻璃门把上,神情认真道:「对,而且身分可能有点敏感。」

连兴杰思忖了一下,道:「老实说吧……我倒不是讨厌东瀛人,只是我们这种工作要是让他们来做,多少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而且跟他们一起走在街上会很尴尬,容易被别人说闲话,听久了不舒服。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压着一个东瀛人进来时,围观群众的闲言碎语吗?」

「我记得。」东方介深x1了一口气道:「那能接受吗?」

「介哥,难道你是真想带人进来?」连兴杰道。

东方介有些犹豫道:「我……还不确定,我想先过问你们。」

连兴杰微微拧眉道:「如果真要的话,我是还好,吴龚大概也没什麽感觉,会有问题的应该是华宗。我记得他说过,自己当初选择回归中原籍的原因就是不想与那边有牵扯,要是现在说他是东瀛出生的,他还会生气呢。」说着叹了口气:「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我们的华宗小棉袄都不棉袄了……」

东方介心里沉了一下。

「不过我说介哥,其实你如果真要的话,华宗他还是会听你话的。」连兴杰耸了耸肩道:「何况他虽然讨厌,但也没见过他做出甚麽过激的举动啊?」

「好……我知道了。」东方介轻声答道,推门进入组长室,连兴杰摇了摇头,也转回头去处理自己的公务了。

东方介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位上坐下,打开电脑连上伺服器,一条条查找起穷奇高家的资料。

高嘉禾,男x,新元892年出生,犯罪纪录:无,状态:已卒,si因:自然si亡—急x心肌梗塞

高宇玲,nvx,新元895年出生,犯罪纪录:窃取并泄漏会盟机要文件,状态:已卒,si因:非自然si亡—枪毙

……

高敬,男x,新元1033年生,犯罪纪录:无,状态:已卒,si因:非自然si亡—意外坠海

高子禛,男x,新元1069年生,犯罪纪录:无,状态:存活,si因:无资料

他在电脑上来来回回刷过好几次,甚至还提了东瀛其他三个世家的资料一起做b对、拼凑结合,试图寻找任何一丝漏洞和y谋。

但甚麽都没有,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那还要去找监察部门要档案吗?不,他们可是握有资料最齐全的部门,要是有甚麽发现,不可能这麽多年来都没吱半点声,而且要是他无端端去要资料,没准会被那些人认为在嘲讽他们办事水准低下……

东方介从电脑前退开,靠在座位上长呼了一口气,撇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惊觉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便关了电脑起身离开组长室,从冰箱冷藏室将铁锅取出来,顺道向连兴杰问道:「这两周有甚麽案子吗?」

「都处理完了,也没什麽特别的,就是刚刚十区联络站那破不了把案子递上来,说是上礼拜六凌晨,一名妇人被削ren棍弃屍在大楼後方空地,但到今天都快一周了,还找不到半点突破口。」连兴杰打开邮件夹里的档案,盯着萤幕道:「被害者身分是确定了,不过屍t找不齐,所以我让他们只把躯g和头送去检验,可si了太久上面残余的jg神都散了。本来想找其他突破口,但那妇人的儿子住在五区,平时根本与父母没有交集,来了就默默坐在那发愣,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冲击了一下缓不过来,反正最後一样没有查出他甚麽东西,早就把他放回五区了。」说着,他烦闷的扶了下额:「剩下的就是跟他同住的丈夫,但口风紧的很,连画师强制审讯时探到的扰动都很模糊,我估计得用回最原始的审讯法了,至於现场……华宗说他能过去,把能搜的地方再搜过一次,看看能不能有甚麽发现吧。」

相较於灵师能释放自己的jg神力来驱纵「相」,画师虽然不一定都有绘制的功夫,但必定拥有窥见他人或物的jg神「扰动」的能力,进而捕捉到这份「扰动」的来源、制程更或是经历,故而古称画师为「见万物之纹理者」。

可若是面对自我保卫过剩的,这过程就会变得十分困难;更别说是对於对毫无jg神扰动的si物,就算再厉害的画师,也是束手无策。

东方介颔首道:「好,那我明天去看看。」

「可你明天不是放假?」

「刚回来活动一下。」东方介说着,抱起铁锅用胳膊轻轻碰上冰箱:「不过我会先去总部处理点事情,大概中午才会回来,你和华宗说先让他准备一下。」

「那要订你的便当嘛?」

「同样那家的三明治就好。」东方介顿了一下道:「顺便再多订一个……鲔鱼的好了。」

连兴杰会意道:「知道了。」

东方介点头谢过,夹着铁锅边挥手边走出组办公室门:「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宿舍。」

「嗯,介哥掰!」连兴杰答道,又转头顾回自己的事上了。

……

中原南方,宁川地界。

禹琰脑子里一团糟,被挂了电话後大概愣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再次接到高子禛的电话,才回过神来。

然而这通电话并没有消弭他的不安,反之,更加了层沉重的压抑感。

他着急问发生甚麽事了,却只听到高子禛轻叹一声,解释起来龙去脉,甚至还开了视讯,直接带他到浴室去指出那些本应被东方峙东西占据的位置,连放在左边右边怎麽放的都讲得清清楚楚。

高子禛直接向他抛出一大堆的问题。

他可是和朱曦嫇定了婚的,哥你怎麽看这事?

这里可是青yan,他家再远都不会远到哪里去,他今天说他只是临时起意,不得已才来一个跟自己关系不怎麽亲近的东瀛手下家里睡一晚,你信吗?而且就说那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难不成他每次公务都会把家当背在身上?还是他有甚麽在自己家附近当自助背包客的癖好?哥,你是个jg明的人,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觉得他可疑?

我现在真的不敢肯定他对哥你是单纯喜欢、ai还是甚麽心理造成这种反差行为,虽然我们是可以利用他这一点,但你无论面子里子都要顾好,小心别被他带偏了。

带偏……这倒不至於,只是这资讯对他而言,冲击确实有点大。

东方峙趁他不在时偷偷跑去家里住?还刻意遮着掩着不想让他知道?

这种情况,要是今天高子禛没告诉他,他还真没察觉过。

东方峙这麽做几年了?他从一开始就在这麽做了吗?又是甚麽目的?

高子禛在另一头深深叹了口气,接续道:情况我已经和东方介暗示过了,不过不要紧,因为现在看来是东方峙主动,他们就算想做甚麽也都不占理。

「我知道了……」禹琰扶额有些疲惫的应答道。

不过有一点倒是挺稀奇,他居然没有在你屋里塞满自己的jg神力。高子禛答道,整个人赖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本胭脂红作封的y壳书。

「以前有过,但我之前都故意开很多窗子加电风扇,他可能是发现我的习惯後才放弃的。」

高子禛的指尖轻轻略过jg致的图绘,在纸面上泛起几道湛蓝的光丝,听着频频摇头道:哥,他从那个时起就有迹象了,你之前真的都没发现过?

「我想他只是疑心病重……」

哥,疑心病不会在对方公寓玩扮家家,不会睡对方床,不会……高子禛说着蹙了下眉:不会刻意去穿对方衣服。

禹琰闻言一颤:「穿?」

我刚进门时看到他穿的那件,现在就在你柜子里挂的好好的,连w渍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高子禛挑眉道,话中还带着点嫌弃:别跟我解释说他甚麽生活用品都带了,就是忘了带睡衣,宁可穿自己嫌弃的人的衣服,也不愿意走到对街去买一件凑合。

禹琰深x1了口气。

「你……暂时别睡床上,检查看看他有没有遗漏甚麽东西後就那样放着就好,最近几天先去客厅的沙发上凑合几晚。」禹琰沉声道:「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让我……想一想。」

通话挂断。

高子禛倒在沙发上,看着萤幕上的名字从眼前消失,便关了手机,随手往旁边桌子丢过去,继续翻着手上的书。

片刻後,一个震动声从耳畔传来,高子禛深x1了一口气,伸出食指夹在页面间单手将书暂时合起举到一旁,然後翻身伸手往桌上滑开手机萤幕锁,拉下信息栏。

东方二少爷:明天早上七点整,我在公寓大门口等你。

高子禛见是东方介,身子往桌边挪近一步,然而正当他点开简讯要回覆时,却见那条信息搜的一下立即消失,本来的位置被一条「对方已收回」的系统信息占据了。

高子禛眉头挑了一下,没过多久却又是一个提示音。

东方二少爷:明天早上七点整,我在公寓大门口等你,我开车。

高子禛看到这,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东方二少爷是多不喜欢自己碰他的方向盘……

高交流员:好的,麻烦您了。

高子禛见对方已读取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後续後便扔下手机,转回去继续看书了。

同一时间,青yan十区某个静谧的角落,从地面灯光昏暗的入口一路往下,一间与之相连的地下酒吧正陆续涌入人流,准备迎接夜晚的热cha0。

吧台内站着一名面容y郁的青年调酒师,他的眼线极深,鼻眼轮廓jg致小巧,左颈上有个明显的黑印,耳骨上夹了几个骷髅图样的银耳夹,他穿着一身白净的衬衫,肌肤白皙、身材腰型纤瘦,慵懒的姿态中还带了点g人的邪x。

两名男子坐在台前,盯着吧内的青年调酒师俐落的调着蒙地卡罗,几滴苦jg顺着优雅的手势落下,甜酒和威士忌前後滚过银黑se的量酒杯,滑入下方的玻璃杯中。

其中坐在右侧那人,见调酒师放下酒瓶转向自己,便笑着出手直接将酒瓶从吧台後拿了起来,语调轻浮道:「bartender,这甚麽酒啊?」

青年调酒师微微蹙了下眉头,只见一块方型大冰块被以稍重的力度放入杯中,另一人见状立马拿过右侧那人手上的酒瓶放回原位,一边轻声喝斥道:「你不要欺负人家说不了话。」说着,转向吧内的人:「抱歉啊,abel,这家伙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青年调酒师点了点头,提起长柄银匙放入冰块与玻璃的间隙顺着杯缘轻轻转了几圈後拿开,从旁拿出一片柠檬皮,在上压出几分柠檬清香,然後往杯缘轻轻刮过後整片放入杯中。

他把蒙地卡罗整杯放上台,推向眼前的客人,右侧那人调戏似的朝他挑了下眉,但青年调酒师却避开他的视线。

可那人讨不到关注却不放弃,反而故意在他面前t1an过杯缘,顺带抛了个媚眼道:「听说你们这边的暗房不错啊?」

另一人推了他一下警告般喝道:「喂!」

「g嘛?他不是基佬吗?你情我愿的还犯法了?」

另一人急忙在他耳边低声道:「人家有男朋友了,小心罗万从对街餐馆跑过来揍你。」

「玩玩也不行?」右侧那人不屑道:「切,一个东瀛崽子讲究甚麽纯情……」

青年调酒师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朝时钟望去,回头和早在一旁等候的同僚点头示意,换了班,回到休息室拿出柜里的手机一看。

一条讯息挂在栏上,犹如暗夜的低语。

禛:我到了。

隔天早上七点,东方介依约而至,高子禛也没再推托,而是礼貌的上了车。

两人一路进入青yan五区秩管局总部。

高子禛下车後低头紧随东方介身後,走过议论纷纷的人群,挤进沉闷的电梯。

耳畔萦绕着众人的窃语,两人却始终不发一言,直到出电梯,空气才总算清新了些。

局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高子禛这才抬头正视前方,不过办公桌位置上意外是空的,转眼一看,才发现一名制服笔挺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旁边沙发上,向两人露出和蔼的微笑。

「听楼下打来说你带了个没见过的东瀛人,我就大概猜到你想做甚麽了。」中年男子说着,往对面的长沙发b去:「坐吧,不用客气。」

两人双双点头致意,分别找了长沙发两侧坐下,东方介先是开口道:「局长,向您介绍,他是这次来的交流员。」

高子禛接着朝中年男子伸手打了招呼:「很荣幸认识您,我叫高子禛。」

中年男子闻言微顿,才笑着回握道:「原来这次来的是高氏啊?幸会,我是秩管局局长金承顺,想必阿介已经跟你介绍过我了。」说着,原先眼里的暖意稍歛:「话说距离我上次见到高氏的人,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们家历代多为单传,许多族人也因故离散,现今家中多剩h发不见垂髫,这些年来都没能成甚麽大器。」两人一面松了手,高子禛稍作感叹道:「我也是有幸才能受程先生之托为交流员,来此维护两方关系的。」

「不,高先生说笑了。」金承顺挑眉道:「穷奇高氏从前可是东瀛金銮观的第一军师呢。」

「局长这话我可不敢当!」高子禛连连摇头陪笑道:「如今家中情况惨淡,就连我最多也不过是一名小学教师罢了。」

金承顺点了点头,转开话题问道:「听说你想进秩管局?为甚麽呢?秩管局的工作x质跟教师应该相差很大吧?你真的不考虑接受会盟安排?」

「我很憧憬秩管局为民奉献的jg神,希望有幸能成为秩管局的一份子。」高子禛诚恳道,把自己一直带在手中的资料递给金承顺:「这里是我的资料,听说进去之前有一些审核流程,不知道这样的背景是否能入的了您的眼?」

金承顺接过翻开资料页,盯住其中几条项目答道:「啊,复东这个起底已经b局里许多人要来的高了,年轻人想报效国民,有这种想法挺不错。」说着将资料阖上交还回去:「这样,你既然是阿介介绍来的,就不用等我们内部统一考试,只要按另外约定时间来就行,不过你如果着急的话,我也可以直接通融你进来,我会给你个中上的成绩,然後尽快帮你在部门里安排一个位置。」

「那就劳烦局长通融了,不过……」高子禛双手接过资料,蹙眉道:「我很担心您在安排上会有问题,毕竟像东方先生这样,能接受东瀛人与自己共事的人,并不多见。」

然金承顺想也不想,立刻转向东方介问道:「那就安排进阿介的组里,如何?你组里还有位置吗?」

东方介看向高子禛,面上稍稍掠过一层讶异,闻言立即回头正se道:「局长您决定就好,我没有异议。」

「那我就先谢过局长了,也感谢两位的包容和t谅。」高子禛笑道,似乎每一分表情中都参杂着喜悦的气息:「东方先生,我很期待日後与您的共事。」

可东方介刚想开口回甚麽,却被金承顺打断道:「你先去旁边的会客室稍待片刻,我发个讯息下去让他们赶制你的证件送上来,等等拿到後就能直接离开了,不用再和我报备。」

「谢谢局长,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高子禛态度恭敬,说着从沙发上起身,掬过礼後,旋即转身往门边退去。

东方介看他要走,也跟着起身道:「那局长您忙,我也告辞……」

然而金承顺却直接叫住了他。

「东方介,你留下。」他道,边低头发起了讯息。

东方介余光见高子禛头也不回的踏了出去,便回过身立正站定,答道:「是。」

可金承顺却不着急应他话,发完讯息後还稍待了片刻,才抬头冷声道:「之前会盟高层召集了所有的世家子弟去参加过一场会议,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他们当时说的是甚麽吧?」

「我……」

「那些高层不笨,也在意你们这些世家弟子喜欢与东瀛交流员挂g的行为,所以想着乾脆利用你们的关系去彻底瓦解东瀛四家的统一阵线,想永远剔除这个隐患。」金承顺板着脸道:「但他们还是太天真,几百年的相安无事让他们松懈了对东瀛的警惕,他们并没有把东瀛看做敌人,而不过是一个忘记处理的小累赘;他们懂得算计东瀛,却不懂得兴许东瀛也在算计他们。」说着,还略带不快的朝门外指道:「你要知道,你今天帮了这个高子禛,你就等於加入会盟制定的计画,只要这个高子禛一出问题,你绝对没有办法独善其身。」

「局长,我明白。」东方介低着头,斩钉截铁的答道:「我会看着办的,绝对不会连累您。」

金承顺看向他,没有答应,而是续道:「你知道高子禛的父亲是怎麽si的吗?」

东方介抬眸谨慎地观察金承顺的神se,答道:「意外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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