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下
<h1>玉兔·下</h1>
天天得见,还与我投怀送抱?
连舒和照常轻蔑的口吻,欲将这滑不溜秋的糖人块掰下,赵蕴埋头闷声道,别动,舒和,我头晕
她被赵蕴赖半天不起身给拖长了耐性,只道九公主娇惯身子不经折腾,半搀半扶赵蕴进了内殿,倚在铺满冰丝席面的软垫,灌下好几碗清茶,方是回缓几分清明。
揭过一茬,赵蕴又西子捧心状,胸口好疼
装病可是昏招,与我不好使。连舒和命宫婢捧上甜汤,送在她面门前,早绣好了,便早些让安王心里快活些,觉得你听话了。
赵蕴只觉胸前绵密不绝的刺痛感,恍如针尖戳入,咽口糖水,便趴下来止不住喊疼。
怎我一来你就病了,这唱得哪出。
话虽如此,连舒和仍是唤来今日休沐的宁徽。
匆忙赶进宫中,宁太医幞头系得歪斜,靴底满是烂泥,一脚一个黑塘。
他跪在榻旁替赵蕴把了个脉,稍一端量九公主面若春桃,身似弱柳,脑门上便突突跳筋。
至连舒和狐疑地问他,九公主有何大碍,宁徽这才咬咬牙道,此乃公主旧疾,先让宁某施针片刻,还劳烦连娘子向安王通报一声。
这便去了。
连舒和虽有满腹疑心,暂先按下不提。那赵起拿捏幺妹是真,关切于她却也不假,若能一睹其自乱阵脚,更为连舒和所愿。
直奔含英殿,等了御前红人一炷香功夫,赵起衣诀翩翩,徐徐踱步而来。
连舒和与赵起随意行个礼,观他言行并无慌乱失措之意,悠悠道,九公主病了,宁太医特让我来通报。
宁徽如何说的?赵起亦无惊色,略略询问她几句,叹道,在宫中好端端的,怎会旧疾复发。
连舒和越发起疑,却知直来直去地问,赵起心情好也只兜弯不提,便剑走偏锋,九公主本要绣好的玉兔捣药,甚是精巧,哎。
哦?赵起松了些许笑意。
这一病,不知何日能好。连舒和一语双关。
她是猫哭耗子个中能手,差两滴猫泪,不似虚情假意,好歹一同长大,见她顽疾缠身,我只觉着难受。
舒和,你便是太较真。赵起亲自替她斟茶,搅开褐绿茶汤的浮沫,倒不必忧心,有宁徽看着,她的病自会好。
这病能好便成。
连舒和暗道这厮表面浪荡,口风却紧,和他绕来绕去,妖精斗法似的无趣,只草草唏嘘几句,便告退回府。
像这满池青蛙,只知张嘴烦人。
且目送她离开,赵起去往承欢殿,半路上见那陆一心不在焉,愈加烦躁,若想找人,刻下还未出宫,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