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春愿眼神冷漠,她双眼紧盯这畜生,在他走过来的瞬间,她忽然一刀捅向他的肚子。
裴肆惊恐得瞪大了眼,他看见,莺歌,不,应该是春愿,她眸中半点感情都没有,尽是怨毒。目光下移,他看见匕首深入他的腹中,血渐渐渗出,很快染红一片。
“莺歌,你,你……”
春愿一把拔出刀,咬紧牙关,又要再捅,却被这畜生抓住了匕首,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他另一手捂住腹部的伤。
“为什么?莺歌,为什么?”裴肆脸色瞬间煞白,疼得面颊扭曲。
一旁玉兰吓得尖叫了声,连忙喊阿余。
守在院子里的阿余迅速奔了进来,看见这骇人的场景,恨得暴喝了声,一脚踹开春愿。
春愿被强大的外力踹的连连后退,咚地声,背撞到了石墙上。她捂着发疼的小腹,忽然笑了,袖子去拂拭肚子上的泥脚印。她眼里尽是杀意和怨毒,瞪着裴肆,右手抓紧匕首,闷头再次上前。
“站住!”阿余搀扶住他的公子,目次欲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凶,我,我今非杀了你不可。”
“不许动她!”裴肆立马喝止住阿余,此时,他脑门尽是冷汗,嘴唇已经发白,刚换的月白色袍子,腹部那块被血染红。裴肆凄然一笑,颤巍巍地走向她,“你想起了么?”
春愿一个字都不想和这畜生说,泪成串的往下掉,她现在心里只有恨。
“小愿。”裴肆喘着粗气,快撑不住了,捂住肚子,佝偻着背,“你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春愿冷冷打断这畜生的话,“解释我的两个孩子怎么死的?解释你是怎么凌辱殴打我?还是解释你怎么无耻欺骗囚禁我的?”
她抹掉泪,剜了眼裴肆,不愿听他说一个字,也不想再看见他,闷头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裴肆慌了,一把推开阿余,忙追过去。
阿余恨得要命,他早都劝过公子了,不要沾惹这祸水,公子就是不听。
“公子!”阿余一个健步冲上前,从后面环住裴肆,恶狠狠地瞪向那女人的背影,“让她走!现在外头乱成了一锅粥,她这种模样,出去就等着被兵贼乱民凌辱吧!”
裴肆甩了阿余一耳光,“你说的什么话!”他捂住小腹,快步追了上去。
他曾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幸福啊,怎么这么短暂,就像梦一样,忽然就醒了。
原来永失所爱,竟是这么痛苦。
“小愿,小愿!”裴肆跌跌撞撞地追出去,手伸向她,用尽力气,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你回头看看我啊。咱们也有过去了,你忘了么?咱们一起躺在屋顶上看星星,你发过誓的,永远不离开我。”
春愿恶心的厉害,猛地回身挥刀,划向他的脖子,谁知他躲了下,划中了他的脸,顿时,这畜生左脸多出刀深深的血痕。
春愿看着重伤跌倒的他,狞笑:“一刀宰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就慢慢等死吧。”同时,她看向阿余,“你倒是可以强留下我,但只要我活一天,他就得受折磨一天。”
阿余咬牙切齿:“滚!”
春愿冷笑了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一刻都不愿和这畜生共处。
“公子!”阿余悲痛万分,跪在地上,用帕子去捂公子的脸,忽地发现公子腹部血如泉涌,他都不知道该捂哪里,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女人远去的决绝背影,“小贱人,我杀了你!”
“不行,不行。”裴肆阵阵发晕,眼疲累地闭上,摇头:“不要伤害她。”
他忽然睁开眼,虚弱地急道:“去,快去找她,把我们埋一起。”
“好!”阿余用力点头。
他着急公子的伤势生死,先将公子横抱回厢房,迅速从箱子里找出伤药,替公子包扎了下,命玉兰看护好公子,闷头追了出去。
……
这边。
春愿如同没了魂魄的鬼,提着匕首,浑身是血的往前走。
她不知道方才有没有捅死那畜生,但解恨!
可是,她心里的恨,岂是一两刀能了结的?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她才不会被这种畜生击倒。
心里虽这么想,可还是恨,还是愤怒憋屈,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去哪里。
她甚至不知道当初薛绍祖他们有没有将慎钰救走,慎钰重伤,又被强灌了毒,还活着么?
春愿停下脚步,弯下腰痛哭。
这时,她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男一女吵闹的声音,往前看去,远处走来一高一矮两个男女。男的年轻俊帅,二十多岁,女孩年少可爱。
“小丫头片子,屁事真多!非要去什么河里洗,哼!害得我差点被洪水推走!”薛绍祖双臂环抱在胸前,气呼呼地抱怨。
小坏更气:“那谁知道忽然下雨了嘛。我都淋成了落汤鸡了。”
“该!”薛绍祖哼道:“一路上就你屁事多。”
小坏扁着嘴:“那我好像来个那个了嘛,得问庵里的姐姐们借条裤子。”
薛绍祖气得翻了个白眼,推了把小坏,“赶紧的,哎,咱们这么久没回去,大人该担心了,快些快些。”
小坏扭动身子:“别推我嘛,把我推倒了怎么办,你还得背我。”
忽然,小坏和薛绍祖发现不远处站着个纤瘦绝艳的美人,两人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