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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2-4上帝会听你说话

 

幸好此时的垃圾子车里东西还不多,我把纸箱通通放进回收车里,拍拍手,打算找个地方稍作休息,等着中午领完便当装病离开。要怎麽演都想好了,nv生的经痛男生永远不懂,这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好藉口。

捶捶自己僵y的肩膀,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正当我打算回去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过头看到他的脸时我差点尖叫出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久违地近距离看他的脸,我只觉得心脏都快停止。

柳绍禹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你怎麽了?」他问。

我吞口口水,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事。」

他把一袋垃圾抛进车子里,端详我的脸,然後说,「谢佳妤?」

我从没想过还能再听见他当面叫我的名字,心里早已大乱,只能点头当作回应。

「那个面包是你送的?」

我又点点头。

「那天我自己停下来也有错,其实你不用赔我的,那个面包也只是打工店里的报废品而已,不用钱。」他说,「不过你怎麽知道我在哪里上课?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这麽一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瞎掰道,「之前有上过同一堂课??」

「有吗?」他皱眉回想,「什麽课?」

「呃??那个??」

「柳绍禹!」清脆的nv声自转角传来,打断我们的对话。

郭芷莹跑过来,直径拉住柳绍禹手臂,「原来你跑来这里偷懒!」

我瞬间冷静下来。

每每她出现时,我的心里就会有点不是滋味。她是柳绍禹的同班同学、高中同学、国中同学??他们到底认识几年我没有细数,总之很久就是了,时间b我和柳绍禹还要多上很多很多。

她从没亲口承认自己喜欢柳绍禹,我却听旁人说,她是因为柳绍禹才来读这所大学的。

她也从没对身为柳绍禹nv朋友的我表现出敌意,更没做出什麽破坏我们感情的事来。只是当柳绍禹告诉她我们开始交往时,她愣了一下,用平淡地语气说,这样啊,我以为你不会交nv朋友。

如果她是那种坏心nv二就好了,可偏偏她不是,我只能在心里压下那gu嫉妒的感觉,毕竟她还算是个很好的nv生。

郭芷莹扯他的手臂,摆出警察抓小偷的模样,凶巴巴地说,「我跟小岳还想说你怎麽丢个垃圾去那麽久,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跟我回去,小岳找不到去年展场的红桌巾,他说你知道放在哪里,找到本大人就免了你的刑罚!」

「知道了,不要拉,我自己会走啦。」

郭芷莹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我,离开前笑着说,「学妹,辛苦罗!今天我订了排骨便当,那家超好吃的,等下来拿啊!」

「你很夸张,每次都订那家,明明就是自己喜欢吃,n用公权。」

「我高兴,你管我?也不想想是谁在你打工的时候ver你的工作,好歹也算半个负责人,丢下我跟小岳忙,你好意思?」她作势掐他。

「好啦好啦??」

直到他们俩消失在转角,我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回走。

人和人的缘分很奇妙,b如我和柳绍禹,原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个人因为一场公益活动开始有了往来,b如郭芷莹,和他当了好几年的朋友,最後也只能看着柳绍禹牵着我的手,而自己和他依然还是朋友。

我猜她大概很希望和柳绍禹牵手的人换成自己,从她看他的目光里看得出来,郭芷莹的内心绝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潇洒坦然。

以前的我们常常在学校一起吃午餐,我、柳绍禹、小岳学长、郭芷莹、和蔡芮萱五个人。小岳学长和蔡芮萱时常会去找自己的男nv朋友约会,郭芷莹也偶尔会带另一个朋友一起,但只要我在场,後来和她b较熟之後她通常都是一个人出现,她说是有不认识的人怕我尴尬。

她是个好学姊,会给我选课意见,告诉我哪个老师b较好过、哪堂课b较轻松,学餐哪家食物b较好吃,学校附近有哪里好玩。她也是个识趣的人,常常饭吃到一半就说有事先走,开玩笑说着「电灯泡要退场啦!」拿着包包离开。

说起来以前的我真的是个ai忌妒又ai吃醋的小nv生,郭芷莹明明半点错也没有,每当柳绍禹告诉我今天中午郭芷莹也会来时,我会噘嘴闹脾气,柳绍禹无可奈何,只能解释着下午他们有同一堂课,顺便一起吃饭而已。

「那也不用那麽常吧?」现在想想我的口气听起来真讨厌。

他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吐出一句,「下次不会了。」

其实我只是想听到这句话而已。

甩甩头,做了几次深呼x1,正打算往楼下走,手机突然震动个不停,打开le一看,蔡芮萱丢了好多讯息过来。

蔡芮萱:便当领了,帮你放在地下室。

蔡芮萱:我男友来找我,先跟他去吃饭啦!

蔡芮萱:中午也要签到,记得去签!

蔡芮萱:下午不见不散,不准落跑,食言的是小鸟。

我无言,脸上三条线,这位小姐,男友来就跑掉,谁才是小鸟。

推开门,地下室空荡荡的储藏室里已经清空,一个便当和饮料孤零零地放在前不久还堆满了箱子的墙角。大家都到休息室吃午餐去了,我想了想,决定待在这耗时间,午休时间有一小时,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找小岳学长签退吧。

吃完便当,我坐在地板上,靠着墙滑手机。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冷气断电的声音,储藏室的门人从外头落了锁,还来不及大叫,我跳起来冲到门口拍门时,连电灯都被关掉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si寂,那人似乎锁了门就走了,完全没注意到里面还有人。

我有些慌,觉得倒楣透顶,刚才和柳绍禹说了话,现在又被困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事情开始不照自己所想的方向走,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四周漆黑一片,储藏室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我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拨了三四通蔡芮萱的电话,她没有接。

这朋友真的很不给力,不需要时多管闲事,需要她时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心里把她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0索着回到原本的位子坐下,手机的光线映照着空气中浮动的灰尘,黑暗中的光线本该能让人得到慰藉,但有限的光源却更让我感到心慌。

我是不怕黑的,平时睡觉也非得把所有灯关掉才能入睡,但这是完全不同的。

偌大的空间里什麽都没有,只剩下自己,连呼x1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你却连自己的身t都看不见。试想想若人的眼睛看不见了,那一切就只剩下听觉,只能听却不能看,虽有手机的灯光,但光线以外有着什麽?当独自一人被困在密闭空间时,足够让你想像连篇。

二十分钟过去了,蔡芮萱还没有打回来,连讯息也没有读。我开始幻想四周出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围绕着自己,也不敢拿手机乱照了,再打给她,她还是没有接,手机的电力也快要见底。

还是??打给柳绍禹?

我的手机里没有他的号码,就如同那些不见了的照片一样,他的号码、郭芷莹的号码、小岳学长的号码??和他相识後的那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但我记得他的号码。

冷气断电之後,空起开始闷热起来,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我逐渐觉得呼x1困难。

虽知道空间那麽大,觉得呼x1困难只是心理作用罢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一刻也不想待了。

这麽等下去不是办法,我盯着手机萤幕,挣扎着要不要拨出这通电话。他就在楼上,只要打给他,他就会下楼帮我开门。

本该是这麽简单的一件事,想了想还是作罢。刚才和他交谈不到五分钟我都觉得难受,何况叫他来救我呢?我关掉手电筒,抱着双腿,把头埋进去,期待蔡芮萱赶快发现我传的讯息。

如果从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此刻柳绍禹就在我身旁那该有多好。

如果他在,我就一点也不怕了。

突然,一阵开锁的窸窣声传来,手机也在此时响起。

原以为是蔡芮萱赶来替我开门,没想到却不是她。

门外传来的光线让我一瞬间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到底是谁。那人背着光,快步走了进来。

「谢佳妤。」他拉起我,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你没事吧?」

明明刚才心里想的全是他,此刻他真的出现了,我只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替我开门的居然是柳绍禹,难道他真的听见了我内心的声音吗?

我讶异着他的出现,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脸担心地说,「你怎麽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要求救?」

「想说喊了也听不见,而且我??我有打电话给我朋友。」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手机还响着,朝他b了个抱歉的手势後,我接起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的蔡芮萱紧张地大叫,「你没事吧?怎麽会被关在里面啊?对不起啦!你传的讯息我现在才看到,我已经回来了,马上找人去救你!」

「你冷静点。」我安抚她,这人一紧张就会开始乱吼乱叫。

一旁的柳绍禹听见我这麽说,挑眉看着我。

「怎麽冷静啊!你被关在那超过半小时了欸!啊!学长!」她似乎在叫人。

「等等!不用叫了!」我连忙阻止,「已经有人帮我开门了。」

「啊?」

「总之没事了,我现在上去找你。」说完,我挂上电话。

刚才蔡芮萱喊得太大声,地下室里彷佛能听见她的回音,看我挂上电话,柳绍禹说,「你被关在这那麽久,还能叫别人冷静,不怕吗?」

我很怕,但这种话不能对他说。

「不怕。」我拿起手机在他眼前晃晃,「还有这个,总会有办法的。」

「如果你朋友一直没连络上怎麽办?」

「那我会打给别人。」

「这里你还有认识其他人?」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突然觉得自己的立场和他交换了,以前被弄的无话可说的人明明是他。

见我没说话,他盯着我半晌,突然有些迟疑地问,「你??刚才没看见什麽吗?」

听他这麽一问,我警戒地望着四周,难道刚才那些都不是幻想?

「看见什麽?」

他叹口气,我隐约的觉得我们俩说的不是不是同一件事。

「没什麽,总之先上去吧。」

关门前他问我,「还有东西没拿吗?」

「都拿了,谢谢学长。」

他点点头,领着我往上走,地下室的灯全部都关了,连走廊都没有灯光。我们两人沈默地走着,好一会儿没说话。我没打算打破这种尴尬,他一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直到快走到一楼时,他才转过来,拿起他的工作证对我说,「我不太习惯人家叫我学长,你叫我的名字吧。」

这个动作很熟悉,只是立场对调了,从前是我拿着工作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然而我却不打算叫他的名字,只想着明天过後一切恢复原状,我们俩恢复成两个只是同间学校、仅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我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然後越过他往服务台走,眼珠子在大厅转了一圈,没有看见蔡芮萱的身影。

不是说回来了吗?这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岳学长正和郭芷莹在讨论着什麽,两个人对着一张纸b手画脚,不时并发出笑声。

「学长,我要签退。」听到我的声音,小岳学长停下来,我一手抚着肚子,佯装痛苦地说,「还有我下午可能不参加了。」

「咦?你怎麽了?」他疑惑道。

「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那个??」

「哪个?」

郭芷莹见我这样,了然地用手拍了一下他,「男生不懂啦!」

小岳学长也懂了,「啊,你那个来吗?」

郭芷莹又打他,「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

「我怎麽了?」

郭芷莹不理他,对我说,「没关系,学妹,你赶快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说的。」

「那个??我通常刚开始前几天都会b较痛,所以明天也??」

「没关系、没关系,你回家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喔!」她挥手要我放心,很乾脆地放我走了。

我向他们道谢,转身准备离开时,发现柳绍禹正站在我後头。

他盯着我,似乎有话想说。

我快步往外走,擦身时朝他点头,「今天谢谢你了,学长,再见。」

不等他回应,我径直走向大门离开。

那天过後我再也没有见过柳绍禹,连回避也不用,也不知是怎麽了,他彷佛像请了个长假一般,就连平常常出现的地方也从不见他的身影,虽说只过了短短两个礼拜,但以柳绍禹这种从不跷课的好学生来说,是有点不正常的。

他从不翘课,也不会让自己出现当掉的科目,因为被当掉意味着他得花时间重修,如果再倒霉一点,也许会因为那少少的学分而害自己延毕。这对他来说是完全不划算的买卖,有时间的话他宁愿拿去打工,有闲钱的话他一定拿回家里好让全家早一点解脱负债。所以他认真听每一堂课,认真写每一个报告,将所有事情一次处理到好。

他不出现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好在於我不必这麽战战兢兢、躲躲藏藏,坏在於他不在,我反倒更会想起他。

还记得从前那次活动之後,我主动亲近他,制造各种不同的巧遇。我发现他每天都会到学餐的早餐店买早餐,而且每次点的都是八号j排蛋堡餐。我甚至在那一个月底努力改掉ai赖床的坏习惯,不管有没有课,天天早起吃早餐,就为了在长长的排队人cha0里和他见上一面,就算没有说话也没关系,至少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刚开始我还不太敢找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和他排在同一条队伍里,和他点一样的套餐,有时候被汉堡里的那种连皮一起炸的jr0u恶心到差点吐出来,我还是努力克服了。

前面几天他完全没有发现我像个变态跟踪狂似的跟着他,直到一个礼拜过去了,那天我在他前头点完餐,正想着要怎麽和他搭话,他拿着一杯n茶和纸盒朝我走了过来。

「你是谢佳妤,对不对?」他不确定的问,我兴奋得差点大声答有。

但我没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夸张,只是点点头。

我以为过了这麽久他终於注意到我了,要主动和我认识了,就在我满心期待着他会和我聊什麽时,他指指我手上的袋子说,「你拿错了。」

我低头看,n茶和装着j排蛋堡和薯条的纸盒,没错啊?

原本这麽想的,纸盒的边缘缓缓地流出铁板面的酱汁,我恍然大悟,赶紧和他交换。

他朝我礼貌笑笑,拿了早餐就要走,我鼓起勇气开口叫他,「你、你今天怎麽没吃八号餐?」

他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我对他习惯点的餐点那麽清楚,「阿姨说你那是最後一份了。」

「这样喔。」我很紧张,连话都说不好,「那、那、那我跟你交换?」

「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

「你等下有课?」

「对啊,早八。」

看得出来他有点尴尬,我也是,绞尽脑汁地想找话题聊,无奈我们两个都是慢熟的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只能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挂着礼貌的笑,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最後是他先结束话题,「那谢谢你了。」他晃晃手中的早餐,转身离开。

记得当时我很想追上去,多和他说点话,却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挥手。光这几句话就让我的心快要炸开了,平常和男生朋友讲话都没这种感觉,没想到和喜欢的人说几句话是这麽困难的事,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起来蠢毙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动找自己说话,却表现得那麽失败。

有句话叫做「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老朋友」,这是有次我问蔡芮萱怎麽可以和谁都那麽自来熟时她告诉我的。当时我还说她满嘴歪理,现在我却把这句话当做真理来执奉行。

但自那次後,像是开启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我不再像第一次和他说话那样紧张,胆子也大了起来,看见他就凑上去一通瞎聊,把他当老朋友什麽都讲。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没什麽反应,我却乐此不疲,连他有意无意地闪我我都视而不见。

我猜他大概是吓到了,蔡芮萱也吓到了,她说你怎麽转x了,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叽哩呱啦的?

某天柳绍禹忍不住了,他问我,为什麽这麽常跑来找他?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大胆的时刻了,我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僵在原地盯着我,我豁出去了,也盯着他,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然後匆忙逃走了。

他当时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那瞪大眼睛看我的样子好像我刚才非礼他似的,脚都不自觉後退了一步,然後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时的我还真是充满了勇气。

柳绍禹没见到,倒是蔡芮萱,每见我一次就念我一次,这天刚考完试,她又追着我碎碎念,说怎麽能放她鸽子,怎麽能让她一个人在那,她说你不在,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我回嘴,「你中午不是也放我鸽子吗?」

「那哪算啊?」

「哪里不算啊?我才去倒个垃圾,你就跟男朋友跑了,工作动作都没这麽快,男朋友一通电话来倒是跑第一。」我损她。

她理直气壮,「我不是帮你领好便当,还找了个没人个绝佳地点让你享用嘛,这样服务周到,哪里算放鸽子啊?再说中午休息时间也就一个小时,哪像你,连说一声都没有,害我一个人在那里超级无聊的!」

「绝佳地点?那叫绝佳地点?你害我被关在那里半个多小时叫做绝佳地点?」

她捂着耳朵跑开,「唉呀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我还想跟她抱怨,抱怨她为什麽没问过我就把我也算进去,为什麽偏偏把便当放在那里,那时候为什麽不接电话,为什麽不早点看到我的讯息,为什麽不没早点来救我,害得柳绍禹下来替我开门,害得我又和他说话了。

我跟着她爬上楼梯,来到n栋三楼的第二间教室,等到教室越走越近才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这不是我们上课的那栋大楼,而且现在是午餐时间,来这g嘛?

见我没跟上,蔡芮萱探出头来。「喂!慢吞吞的g嘛?快点啊!」

「你带我来这g嘛??」我边说边走进教室,一进去马上愣住了。

小岳学长、郭芷莹、还有他们班其他同学在里面嬉笑打闹,桌面上放着三、四个st买来的大尺寸披萨,大瓶装的可乐,无数个纸杯散落在桌子、地板,郭芷莹像是嫌不够似的,抄起一个空杯就往小岳学长丢去。

教室俨然变成了战场,我看着一片狼藉,心想他们都不怕老师出现吗?

我愣在门口,小岳学长发现了我,一边躲着郭芷莹还有其他同学的攻势,一边朝我大喊,「学妹!站在门口g嘛?进来啊!」

我尴尬地僵着脸呵呵笑,不是很想进去,因为柳绍禹坐在教室末端,落地窗前的位子上,无视周围的声音,安稳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蔡芮萱一副饿很久的样子,盯着食物流口水,「小岳学长,我的披萨呢?有帮我留夏威夷口味的吗?」

「有有有,那个盘子就是你的,还有你指定的雪碧都在那里。」他被一个纸团砸中,立刻拿起另一个纸团回击。

蔡芮萱熟门熟路地走进去,看我还站在门口,招呼道,「还站在那g嘛?快进来啊!」

我拉住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带我来这g嘛?」

她咬着披萨,口齿不清地回答,「小岳学长他们班今天班导请吃期末披萨,问我们要不要来,反正月底了也没钱,有免费的披萨不吃白不吃。」

我都忘了她那自来熟的个x,咬牙说,「你不是说那天很无聊,都没人跟你说话,什麽时候跟学长他们那麽熟了?」

「拜托,两天耶,你不在我当然得找人打发时间啊,不然我一个人不是要无聊si?对了,先别说这个,你知道小岳学长的本名吗?他叫殷岳耶!殷岳!笑si我了,一个大男人叫音乐,我都想替他哭了,哈哈哈哈!」

「蔡芮萱你在乱讲什麽!我不是说不要跟别人说吗!」小岳学长闻声立马追了过来,教室里一片混乱,这下连蔡芮萱都加入了战局。

有人拉我坐下,热情地招待我,拿了几片披萨放到我眼前,我礼貌地笑笑,想着吃完赶紧走人。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不小心踢到柳绍禹的的桌子,他迷迷蒙蒙地醒过来。

蔡芮萱被追得满教室跑,眼见就要被追上,她躲到我身後,大叫道,「谢佳妤救我!」

这不是猪队友,什麽才是猪队友?

经她这麽一喊,在场的所有人不管认不认识我,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柳绍禹更是r0ur0u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我真是连杀了她的心情都有了。

「你躲到人家後面g嘛!有种出来!」

「我才不要!」

蔡芮萱抓着我当她的挡箭牌,躲在我背後左闪右闪,小岳学长也不留情,pa0火猛烈地朝我们猛攻,攻得我们节节败退,直到郭芷莹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好啦小岳!别玩了!这些东西等下还得收拾呢,自己丢的东西自己收,我可不管你。」不管小岳学长抗议,她对柳绍禹说,「下午没课也不要一直睡,醒了就来吃东西吧!这间教室两点还有人要用呢。」

这时蔡芮萱终於想到我了,问:「你吃了吗?」

我白眼她,「你抓着我我能吃吗?」

「哈哈!抱歉抱歉!我去帮你拿!你坐在这等我!」她把我压在柳绍禹旁边的位置上,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

人家都说好朋友是恋情的神助攻,当时我追着柳少禹满街跑时她只觉得我吃错药,在一旁看好戏,连个忙都帮不上,现在倒好,躲他躲得很不得挖个洞跳进去,她却y生生把我推到柳绍禹面前。

蔡芮萱端来两片披萨之後又跑走了,满教室的学长姐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我。我想着赶快吃完披萨离开,走不了至少离柳绍禹远一点,便拿起披萨狼吞虎咽,想当初我多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啊,这种食物塞得满嘴是绝对不可能的。

终於把盘子里的披萨吃光,我准备拿起空盘子自然地走开,柳绍禹却在此刻说话了。

他递给我一杯饮料,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去倒的,「吃这麽急不怕噎到吗?」

我摇摇头,接过他的饮料,一口气喝完,心想着这下你没话找我说了吧?

「喝这麽快,你赶时间吗?」

「等下下午还有课??」

「我听蔡芮萱说你们下午都是空堂。」

我在心中又骂了她一次猪队友,找藉口糖塞,「我还有个报告剩一些没做完,想说下午找间空电算教室做完,所以有点赶。」

「还剩很多吗?」

「嗯??有一点。」

「哪个老师?我可以帮你。」

我连忙摇手,「不用不用,其实也不是很多,我自己可以做完,谢谢学长。」

他用他那双桃花眼直盯着我,害我眼珠子左飘右飘地无处安放,他怎麽突然这麽积极帮助学妹了?平时的他不是这样啊。

他应该只是看我学期末了还有报告没做完才会主动说要帮忙的,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别多想别多想??没事的??没事的??

「你在念什麽?」

「啊?没有、没有、没事。」

我抓起包包想要走,他突然说:「你好像很怕我。」

我愣住,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他这种感觉,下意识答,「我没有怕你。」

「那你为什麽每次看到我都要跑?」

「每次??学长,我们也才见过一次面。」

「不只一次。」他扳起手指开始一一细数,「有一次在校门口你走在我後面,看见我你就从旁边资讯大楼绕路走了。在学餐买午餐时你和同学本来要来排自助餐,看到我跟小岳也在你就自己一个人到旁边买面吃了。还有一次在学校7-11,你本来排队买咖啡排得好好的,看到我也去买咖啡你就到冷藏柜随便拿了一罐饮料结帐走了。我说的对不对?」

这??这怎麽可能?我记得这几个礼拜明明没有看到他啊?他怎麽会对这些事情那麽清楚?

「学长,那些只是凑巧吧,更何况图书馆那次我们才第一次见??」

「不是第一次见。」他打断我,「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我一惊,很多次?很多次是什麽意思?照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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