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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种意乱情迷,目前对她只是生理上的。
周琨钰理顺了自己的呼吸,下楼,坐进自己的保时捷。
周家家教森严,她在公寓留宿的时候并不太多。开车回周家老宅的路上,她给辛乔发了条信息:“到医院了么?”
辛乔收到信息时,正走回医院。
周琨钰的公寓离医院不远,是开车很快能到的距离,但若以双脚丈量,又要走上许多的路。
她满脑子都是辛木的手术,所以关于周琨钰,她并未想得太多。
她只是想,为什么是周琨钰。
为什么是她天然就会讨厌的周琨钰。
她必须承认,当人在绝境之中,压垮人的,会是任何一个细节。拯救人的,也会是任何一个细节。
当她吻吮周琨钰那柔腻的颈项时,她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跳,扑扑,扑扑。
“像一个春天”。
那时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的,是这样一句话。
她也不知是形容周琨钰,还是形容自己与周琨钰在一起的感觉。春天是蓬勃的,盎然的,生命力旺盛的。这让她也愿意去相信,生命力不是那么脆弱的,辛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好过一些了。
夜色像湮没她的海,可她的心臟不再皱成一团,开始往她的四肢泵血了。她一路走回医院,好似要证明自己能在这样的暗海里继续游动了。
她捏着手机,又多看一眼周琨钰发来的信息。
指尖还染着周琨钰身上的香,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
从她自己的出发点来说,她该对周琨钰道歉,因为这算对周琨钰的利用。
从周琨钰的出发点来说,她该什么都不说,因为今晚这一遭,好似咬上周琨钰放了许久的饵。
罢了,理不清楚,当下这节骨眼上,她也没多余的思绪去细细想这些了。
她什么都没回,把手机收回口袋,一路走回医院,先看了看病床上的辛木,抱着玩具熊睡得正沉。
她轻手轻脚缩回自己的折迭床上。
会好起来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周琨钰来查房,辛乔背过身理着床头柜。
辛木看看辛乔,又看看周琨钰,忽然说:“老姐,你害羞什么?”
辛乔的肩一滞。
缓缓转过身来,腿抵在床头柜上,一半支着自己的重量,睫毛翕了下,抬起来望着辛木:“我哪有?”
辛木多瞧她一眼,又老成的同周琨钰解释:“我老姐特别内向,话少,还总不拿正眼看你。”
“是吗?”周琨钰噙着浅笑这样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