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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4)红线

 

塞卢斯没有在晚饭后来,而是未到日落就敲开了你房间的门,手里捧着一大束芬芳四溢的栀子花。

“我能有幸和你共进晚膳吗,我的玫瑰?”

你忍住泪,点了点头。

席间的谈话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好像那件可怕的事没有发生一样。你们谈苏格拉底,谈阿里斯托芬,谈峨默和费尔多西,谈荷马和索福克勒斯。你暂时忘却了痛苦,好像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嗯……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峨默。他的诗虽然悲凉,但却充满了哲理,如同看透了生命的本质一样。”

塞卢斯笑望着你,放下了手中的银具,头微侧,身子前倾几分,“那么,什么是生命的本质呢?”

你没有立刻答话,也放下手中的银器,然后站起身走向窗边,心不在焉地抚弄腕上的白玉珠。西边天空中一片耀眼的j冠红和紫罗兰。那是设拉子的原野上,罂粟和艾菊该有的颜se。

“飘飘入世兮如水之长流,

“飘飘出世兮如风之悠悠。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

“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阵。晚风徐徐吹拂白纱帘,栀子花的甘香弥漫在屋里。你转过身,塞卢斯正凝视前方,面se沉肃。

“殿下,让妾回戏团去吧。”

“不行。”

塞卢斯没看你,但这一个词的回答来得坚决果断,不容置疑。这是他头一次以这么强y的口吻跟你说话。你沉默了一秒,但没有放弃。

“殿下不该留妾这样的nv人在身边。这不成t统,也有shishen份。”

塞卢斯挑眉望向你。

“你这样的nv人?那是什么样的nv人?”

你觉得x口堵得难受,不愿再看他,转身回望向窗外。

“一个……一个乐姬。”

“那又如何?皇帝身边有那么多乐姬,西b尔也是乐姬,这也没防止大臣们上表,举荐她为皇后。”

x腔的窒息感越发强烈,你咬紧唇,极力稳住声音里的震颤。

“妾……妾和她们不同……”

塞卢斯有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能说说,哪里不同吗?”

他明知道你的意思,却一再发问。他是在b你。泪水刺痛着眼眶,心刀绞般疼。你猛转过身,积压多日的委屈和怨愤一并爆发。

“你难道非要我说出来吗?我和她们不一样,因为她们没有被一整营的人玩弄、糟践!做最下流的事,连娼妓和b1a0子都不愿做的事!塞卢斯,我……我再过些日子就要走了,回到我的世界,继续给商路上的商人们弹琴,给他们斟酒,现在或许还要陪他们睡觉!我跟你是不会再相见的,塞卢斯。我们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可塞卢斯,你是皇长子,是元后的儿子,你是天之骄子!你将会是带给帝国无上荣耀的统治者!你把我这样一个nv人留在你的g0ng里……你这是授人以柄,给人口实,你的敌人们将说你不遵礼法,说你举止轻浮,这会毁了你的!况且,如果你因为……因为……损伤了达里奥斯的利益,你觉得皇帝会站在哪一边?你以后将如何联姻?哪位贵人还愿意把nv儿嫁给你?在这种要紧的时候,你更不该沉湎于…于……你、你该……”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塞卢斯神情变了几变,最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你身边。

“我该怎样,我的小鸟?”

nv子议论朝政是si罪。你越说越僭越,刚才的话已僭越到底,再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于是你一狠心,把话说了下去。

“你该去做好你的天之骄子,去、去争夺皇位,娶位贤良的淑nv,然后尽力做个万古流芳,名垂青史的帝王!”

面前少nv莹白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通红,x膛猛烈地起伏。塞卢斯忽然回忆起一位异国少nv曾经对他说的话:政治和权力,该是用来造福万民的。

正是十年前的这句话,让他自出生起就充满凶残政斗和血腥杀戮的人生,忽然有了真正的意义。

“你看,我的珍珠,这才是你和她们不同的地方。”

少nv小鹿一样圆润的杏眸里,神nv般的气概和胆识难以掩饰地喷薄而出。塞卢斯觉得心脏被什么不知名的情愫撑满,几乎要裂涌而出。

“你的勇敢、坚毅、心怀万民,甚至超过了你的智慧……如果这可能的话。”

你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地望着他。贝加尔湖的蓝se严冰都消融了。他眼中泛着sh润的光,试探地将一只手放在了你的手肘上,轻轻摩挲着。

“我美丽的天使,我的阿尔忒弥斯……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说的天之骄子,但我很确定,十年前,在遥远的东方,如果没有京城里那位乐姬勇敢的小nv儿,如今的我早已……”

你忽然觉得他的话像拉丁文变格一样艰涩难懂。他说的每个字你都明白,但串联起来,忽然就让人很难理解。

十年前……

遥远的东方……

西巷老铺的冰镇酸梅汤是全城最新鲜解暑的。你从人群里挤出来,小心翼翼托着冰盏往家走,却在后门外的草垛子旁停了下来。

草堆被人动过。你大着胆子往里0了0,带出一手温热的sh黏。散乱的g草里躺着个高鼻深目的少年。他的皮肤因为失血而显得过于g哑苍白,但这非但没有掩盖他天然纯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几分易碎的美感。

塞卢斯虚弱得很,x口的箭伤隐隐作痛,无数y影如鬼魂一般在眼前的黑暗中飘荡。它们不断变换形状,叛逃的总督变成了狞笑的达里奥斯,负手立于阶上的父亲变成了口吐鲜血的母亲。他刚要过去抱住母亲,她忽然变成了头戴金冠的西b尔。

“这是你父亲的旨意,我亲ai的小塞卢斯,你反抗也没用的。”

西b尔弯下腰,美丽的金栗se长发瀑布般垂散在x前,纤长的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与你那个贱人母亲一起去si。多么恰当的结局。”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什么冰凉的yet顺着咽喉滑下。他极力反抗,但却忽然发现,那并不是腥苦的毒药,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奇妙果汁。很快,芳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塞卢斯口g舌燥,几乎是贪婪地汲取着妙ye的清润甘凉。

我一定是进了天堂,他想。只有天国的酒才会这般甘洌。

于是,他努力睁开眼,想瞧瞧天堂的模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可ai的脸庞。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有一半的空间都被一双大眼占去,jg致小巧的瑶鼻下,娇软的唇瓣儿从里向外沁晕出些许嫣红,晶莹剔透的肌肤丝毫未着凡尘里一星半点儿胭脂彩粉之se,jg灵一样的小耳尖儿支棱在柔软的鸦发里,如两颗玉白的珠儿。

她似乎有些焦急,黛眉微蹙,眼尾微泛水红,唇瓣儿被咬得充血,与雪练般的肌肤一衬,更显得韫se荦然,明洁纯润的仙姿里,竟透了三四分妩媚娆yan的妖态。yan光透过云层,给那冰魄玉人儿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se光晕。

原来这就是天使的模样。

塞卢斯内心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小天使低垂的浓密羽睫如蝶翼般忽闪了几下,一双幼鹿般的大眼泛着琥珀se光晕,与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啊,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塞卢斯反应了一秒。

“我在天堂吗?”

小姑娘疑惑地歪了歪头,把他的肩膀小心放在草垛上,又拉了些g草把他盖起来,“你等等我。”

七天后,在你的父亲伴驾回京那日,塞卢斯又一次披上了铠甲。母亲在屋里准备给父亲洗尘的酒菜,你把他送到了后门。

“我的小鸟,可ai的天使,我还没能好好谢谢你。”

当日,十七岁的他蹲跪在你身前,仰头望着你,漂亮的青铜头盔在yan光下熠熠生辉。你想了想,将左腕上的手链退下来,系在了他的腕上。串着白玉珠的红线在少年常年习武的手臂上,显得细小可怜。你甩了甩右腕上一模一样的红手链,语气娇矜,“以此为凭,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你算账。”

你清楚地记得,他笑着站起身,将手链小心翼翼罩进衣袖里,一手戴上头盔,另一手r0u了r0u你的发顶。

“我会找到你的,我的天使。”

于是,故事像那条手链一样,画成了一个圆。

一切似乎回到了。

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棂,将你手腕上的白玉染得血红。栀子花的香气淤积在咽喉里,堵得你透不过气。你盯着男人掌心中的那根红线。它静静躺在那儿,好像一道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是宿命的纽带,是跨越时空的温柔羁绊。

“我后来去找过你们,但家里一片废墟,邻居说你们搬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儿。

“三年前在亚述,我打听到附近商队里有个东方姑娘。当时战况迫在眉睫,等我赶到商路,你们已经拔寨离开了。”

他紧紧抱住你,滚烫的呼x1轻吻你的耳廓,大掌似乎要将你r0u入他的血r0u骨髓。

“对不起,宝贝。

“即便我无法成为你心中的圣君贤主,我也不会再允许自己错过你。”

塞卢斯把你安置在了他的寝殿。但事实上,只要你不出他的g0ng室,你可以在g0ng里随意活动,包括进出他的书房。

“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小鸟。我对你是没有秘密的。”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秘密呢?你很快就发现,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塞卢斯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了开来。他的仆人们口风很严。身在暴风之眼的皇g0ng,你却b原先在戏团的时候知道的还要少。这让你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唯一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是那个叫福柏的医nv。趁仆人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一些g0ng里g0ng外的见闻。

“达里奥斯殿下要和亚述的小公主结婚了,西b尔娘娘一高兴,赏了下人们不少西克利。”福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刻着波斯弓箭手和皇帝浮雕的银币,神秘地压低声音,“小姐,据说陛下在和克罗伊斯国王商量……殿下的婚事……”

福柏住了口,细细观察着你的神情,见你毫无反应地专注着手上的针线,便继续说了下去。

“克罗伊斯今早到京了,小姐。他的财富真是名不虚传!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么耀眼的阵仗。连他的雇佣兵都穿金铠甲!”

你纫上一根银丝线,仍旧没看福柏。“能和殿下联姻,是吕底亚之幸。”

福柏望着你手中穿梭不停的针线,忽然向你身边挪了挪,几乎是紧挨着你坐下。

“小姐,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她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和愤怒。你不禁抬头瞟了她一眼。福柏垂下了眼,不敢再看你。

你淡淡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这是两国之间的联姻,不是咱们该置喙的。”

福柏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幽幽的,不似平时的欢快。

“殿下可不太高兴,据说和陛下闹得很僵……有个骑士的护卫说,陛下很快就会撤掉殿下总理内阁的职权。”

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以讹传讹吧,这种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心里该清楚,内阁需要殿下,朝廷和国家也是。”

福柏见你不信,语气焦急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

“可是小姐,今早有道上谕,陛下将西b尔娘娘册封为皇后了!册礼就在下周,要赶在——诶呀!小姐!”

指头上剧烈的刺痛让你回过神儿来。但为时已晚,鲜血已经流淌到了锁子甲白se的内衬上,斑斑点点,像设拉子的原野上,一朵朵盛开的罂粟。

“小姐,这下怎么办?这……这正好在肩甲和臂甲之间,很难洗净的呀!”

福柏手忙脚乱地替你包扎伤口,你将锁子甲放在一旁,细细思索福柏刚才的话。为小儿子选择亚述、册封他生母为皇后……皇帝这是在扶植达里奥斯的势力,让他有资本和长子政斗。吕底亚虽富饶,但克罗伊斯贪图享乐,huangy1n无度。与亚述相b,吕底亚的版图和军力简直不堪一击。

冈b契埃统治帝国四十余年,早年励jg图治,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明睿断,晚年却奢靡成x,非但多疑暴nve,动辄杖毙g0ng人,更兼善弄权术,让朝臣贵族无不自危而诺诺不敢言。如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竟不惜让二子相斗,允许凶悍的亚述成为外戚。而达里奥斯沉迷声se犬马,不问朝政,极易大权旁落。皇帝此举,无外乎引狼入室。

但皇帝不是愚蠢的昏君,他能甘愿如此冒险,无疑是已把长子当成了皇位最大的威胁。

你下意识握紧了拳,指尖的疼痛让你微微战栗,又有鲜红的血从纱布里沁出。你不顾福柏的反对,ch0u回手,站起身。

“福柏,你刚刚说,阿曼的戏团还在城南的营地?”

“是的,小姐。他们本来要在夏末走的,不知为何,又不走了,好像要留到冬——”

你沉默了一会儿,打断了福柏的喋喋不休。

“你不必跟着,我去趟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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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注:

本章首的峨默诗采用了金庸和郭沫若的翻译,将其合二为一,形成押韵的四句。郭沫若的中译本是照着费慈吉拉德edwardfitzrald的英译本重译的。

皇都的盛夏已过,天气渐凉,日光也越来越短。当皇长子回到寝殿,太yan已经落尽,夜幕下的地平线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红雾,半轮昏h的月摇摇yu坠,斜挂在已经开始凋零的栀子花枝头。

他一进屋就牵起你的手,细细检查你被纱布缠粗了几圈的手指,然后轻轻在你的指节旁印了个吻。

“还疼吗,我的珍珠?”

他看着有些疲倦,眉宇虽一如既往的俊朗,但却萦蓄着淡淡的哀伤,好像秋日的湖水,明明清澈澄净,却深得好似没有尽头。你想起今早封后的上谕,不忍再去看那双湖水般的眸,竭力抑制住那件事之后心里挥之不去的恐惧,伸手环住了塞卢斯劲瘦的腰身。

你从没主动抱过他。塞卢斯一怔,几乎完全不敢挪动,就像害怕惊走睡在肩头的雏莺一样。过了几秒,方才缓缓抬臂环住你,大掌轻轻r0u抚你纤弱的肩膀,垂首深x1你发间的幽香。

“谢谢你,我的小鸟。”

他的声音很轻,压抑着哽咽。你觉得心口像是忽然被人紧紧攥住,有些喘不过气。你仰起脸,一手覆上他的面颊。

“元后娘娘会为你骄傲的。”

你话音未落,就发现有两滴清泪从秋池中漫溢而出,顺着俊瘦的脸颊滑落。

即便塞卢斯低头躬身,你和他的身高也差了一大截。于是,你只好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了一两个吻。你刚落下脚跟,想看看他的神情,可还没等站稳,就感到一只手有力地托住了你的腰,水般轻柔的吻小心翼翼落在了你的唇上。

你不由自主地颤栗,那日的可怕回忆在意识边缘的y影中徘徊。但塞卢斯温厚的掌心与身上宁人的麝香气像一道光一样照入你的心坎,让那些可怕的记忆四散溃逃,无处遁形。你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安宁,就好像一套拼图的每一块都落在了它应该去的位置一般。你鼓起勇气,纵使带着青涩和生疏,仍旧轻柔地撬开他的牙齿,伸出小舌,与他交缠起舞。

得到了你的鼓励,塞卢斯逐渐大胆起来。你抬头喘息,却发现自己已被抵在了卧室的门框上。男人不满于你的走神,轻轻捏住你的下巴让你看向他。粗糙的掌心覆划在细致娇neng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与适才截然不同的战栗。细密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了下来,时而猛烈而急迫,时而研碾x1shun,细细地ai抚品读。你双脚离地,完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身子,双手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吞噬。

塞卢斯一路向下吻去,唇齿依恋地轻轻啃啮你耳后的肌肤,因多年习武而粗粝的双手在你颈背间温柔地游走着。在他的轻抚下,你像一只舒意的猫咪一样微眯起眼,感到内心深处有一gu前所未有的原始yuwang开始悸动。你浑身渐渐感到一阵阵燥热,只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却又不知要他如何做才好。在这难耐的舒适中,一声半是恳求半是满足的喟叹轻溢而出。

塞卢斯从你颈间抬起头,眼里满是温柔的询问,“宝贝,可以吗?”

你垂下眼,适才如梦如幻的烈焰稍稍退去,脑中逐渐清醒。

“不……不g净……”

最后一词还未说完,你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自己已被压在了床上。塞卢斯捧着你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轻轻划过你的眼角、鬓发、唇瓣,眸中的疼惜几乎要随着浓烈的情愫漫溢而出。

“记住,决定一个人是否g净的,是他的心。”

热乎乎的泪滑出眼眶,淌满了脸颊。他拂去你的泪水,声音虽轻,却低沉沙哑,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情动。

“宝贝,我……我ai你。我……”

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哽咽得无法开口,只能俯下身,将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炙热的吻,覆上了你的唇。这吻不同以往,在xia0hun蚀骨里带着份庄重圣洁,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誓约烙刻在你唇上一般,又好像要牢牢记住你的轮廓。

身下的疼痛很快就化解了。你仍旧低低ch0u噎,眼角仍旧分泌出生理x的眼泪,但cha0水滚滚而来,那是一种你从未t验过的快乐。你的娇泣声似乎让他更加失控,甚至忘记了怜香惜玉。潺潺的流水润滑着入侵者的轨迹,每一次进攻都不留任何余地。很快,你整个人好像化作一滩水,任由波浪拍打进q1ngyu的大海中,随波逐流。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下酝酿,并且越来越强烈,像空气飞快地灌进气球那样,迅速膨胀起来。

就要到了。

在一片狂风骤雨之中,只有这个念头最为清晰。虽然你也不很清楚目的地是哪里。

不过,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你感到他抱住了自己,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令人心安,支撑着你摇摇yu坠的身t,他身上那熟悉的麝香气息弥漫在温热的柔情间,争先恐后地灌入鼻腔,让满溢而出的幸福感瞬间爆发,冲破了胀满的气球。

“啊……嗯!”

你身子一阵激灵,自脚尖涌向脑门的热流迫使你仰头发出一声jia0y,你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抛上了云端,然后化作烟火绽放开来,千万只蝴蝶在花海中飞舞,眼前一片天堂般的光辉灿烂。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你终于在从空中慢慢跌落,重新感到塞卢斯落在你身上的火热的吻。情意迷乱之际,真心话脱口而出。

“我……我ai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又伴着破碎的喘息声,但你知道他听见了,因为你立刻觉得你们合二为一之处又胀满了一些。身上人的闷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忽然,他将你抱得更紧,顶到最深处时止住了动作,声音低沉哑涩,缠绵至极,破碎混乱的话语头一次透了丝丝戾气。

“宝宝……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一辈子都是……到si都是。”

一gugu热浪冲击着你的核心,烫得你又一阵激灵,又重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窒息般地急喘着,无数条白芒从脑海里飞掠而过,身t里有好几条绳索同时被挑断,娇弱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塞卢斯轻抚怀里的小人儿,冰肌玉骨都漫染着绯红se,红润的娇唇微启,香舌半吐,水se潋滟的双眸泛着一层嫣嫣雾气,失神得没有一点儿焦距。你这副纤弱无助的娇媚痴态更让他难以自持,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温柔地转了个身,新一轮的攻城略地就此开始……

直到东方的天空都泛起了银光,你在他怀里啜泣着娇声求饶,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你,就那样,将你紧紧罩在怀里,搂着你沉沉睡去。

即便累坏了,章名《绸缪》出自《唐风·绸缪》的“绸缪束薪”一句,意为缠绕,捆束,犹缠绵也,b喻夫妇同心,情意缠绵。但这个词也有事前准备、筹谋之意如“未雨绸缪”,nv主确实在计划着某件大事哦!

你被软禁在了地牢的密室里,身边只留个哑nv伺候。

皇长子几乎每天都去看你,但对你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b如现在。猩红的帷幔挽吊在床角的金钩上,昏暗的烛光如萤火般跳跃闪动,丝褥间蜿蜒的铁链依稀可见。

塞卢斯的大掌轻轻抚开你汗sh的散乱秀发,动作相当温柔旖旎。但下一秒,他就抓住了你的头发,迫使你向后仰头。

“张嘴。”

密室内暧昧靡腻的气息如陈酒般浓烈。男人呼x1逐渐粗重,喉结上下滚动,大掌狠狠把你往下压。金兽炉中,瑞脑缓缓吐尽了青烟,香片偶尔劈啪作响,好像在诉说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被憋的眼前发黑,嘴角像是裂开般疼痛。一gugu突如其来的浓稠yet呛得你不断咳嗽,有几滴白浊从唇角溢出,顺着下巴滑落。

男人好心地替你抹去,把指送到你唇边,捏开你的嘴。你别无选择,只好乖顺地吐出小舌,将他的指尖舐净。

塞卢斯眸光一暗,海蓝的眸忽然黑夜般深沉y寒。

“宝贝儿,背叛我的滋味,好受吗?”

你没答话,向墙里翻过身,像个孩童一样用双臂护紧x口,适才几近窒息时刺激出的眼泪仍源源不断淌落。

他把你强y地扳了回来,手背替你抹去泪,然后用指腹缓缓r0u抚你被蹂躏得红肿的唇。

“那么多人背叛过我,但我从没想到这次会是你。”

“要不是福柏发现了你抄的信件,如今众叛亲离的可就不是达里奥斯了。”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用力起来,狠狠研捻你唇角的伤口。你疼得低声呜咽。他却毫不理会,让人胆寒的暴怒之下,语气异常平静。

“我本来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不过现在我懂了。”

塞卢斯俯下身,冰蓝se的瞳眸燃烧着熊熊恨意。

“b1a0子,天生就是供人玩儿的。”

他的手慢慢滑向你的脖颈,来回抚0铁链下细白的肌理和青紫的伤痕,以及一处处嫣红的吻痕和咬痕。

“军营那天,你其实很享受吧?嗯?”

泪从唇角的伤口滑落,杀得neng皮生疼。你执拗地将头转向了墙,不肯看他。

塞卢斯猛然收紧了一把就能攥住你脖子的大掌,b迫你转回苍白的小脸儿。

“说,是不是?”

你艰难地喘息,窒息般绝望的痛苦海啸般袭来。

“你杀了我吧。”

塞卢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你,低声冷笑。懒洋洋的笑声落在你耳里,全是令人心惊胆寒的凉薄和瘆人。

“贱人。想得美。”

他一把抓住你的腰,将你翻过身来,爬跪在床上。铁链随着动作在衾褥里哗啦啦响动。你嗓音嘶哑地哭求他,说自己实在受不住了。他却不为所动,高大健硕的身躯将你sisi压制,一手掐住你后颈往后摁,一边钳着你的纤腰狠戾前顶。两力相交,弄得你毫无招架之力,几近晕厥,纤弱的身子在凶狠的力道下不断往前窜。

好在他也没有强人所难地要求你完全跪好,只是拎着你的腰重新把你撂回胯间,屈膝将你两条小白腿儿别的更开,继续着大开大合的ch0uchaa,每次都几乎尽根没入。偏执y沉的目光谛视着怀里娇小纤弱,但仍旧艰难吐纳着他的,你。

二人jiaohe之处早已是白浆成沫,黏腻一片。稚neng的xia0x被过度扩张、填满,sh润的x口一圈nengr0u紊动收缩,饥渴地吞含远超自己尺寸的庞然大物,往内贪婪地x1shun。

男人舒服得微微咬牙凝眉,听你娇媚婉转如h莺初语般的sheny1n,左手一掌打在你早被撞击得发红的雪白tr0u上,金戒指上的宝石冰冰凉凉地,灼得你一个哆嗦。

“小saohu0,放松些,差点被你夹断。”

一边说,一边报复般的破开你血r0u黏连的甬道,长驱直入,一下cha到你身t的最深处。厚钝的guit0u不受控制地重重撞在青涩稚neng的g0ng颈口外,不厌其烦地蹭擦你的敏感点。

“呜唔……”

你颤抖着sheny1n一声,小pgu却不自觉地微微上翘,迎合着男人不知疲倦、游刃有余的ch0u送。塞卢斯看在眼里,心头yu火更盛,g脆shang,半压在你身上快速地起伏,t腿肌r0u块块紧绷,张力贲发,随着沉腰撞击的动作,绷出一条条凌厉劲道的曲线。你下面仍旧被撑得很胀,但些微疼痛的同时,又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空隙都被充盈的满足感填得密密匝匝,又酸又麻的快意一b0b0沿着彼此不断摩擦纠缠之处发散开去,身子酸软成了一滩春水,仿佛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不多时就又尖叫着泄了身。

塞卢斯被你绞得先些s出来,忙慢下动作,在你不断收缩的x儿内缓缓ch0uchaa,同时扳过半张秀美的脸蛋,探身向前,唇边浮起个讥讽的笑。

“小saohu0偏喜欢这个姿势,是不是?”

水灵灵的美目半张半阖,ga0cha0后的小脸红彤彤的,迷迷糊糊地蹙着眉摇头嘤咛一声,“深……太、太深……”

塞卢斯眼神一暗,一把抓起你一只手,攥住他还露在外面的一小截roubang。

“还有更深的,小母狗不试试?”

你一晚上已经ga0cha0了三回,浑身更跟要散架一样,靠他揽着腰才堪堪跪好。你知道塞卢斯对你素来吃软不吃y,若你si倔着不肯求他,他绝对c你c得更狠,若你说句软话,他反而有可能饶了你。

你摇着头,颤抖着声音,小鹿般的眸亮晶晶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地央告,“求殿、殿下,求……”

塞卢斯揽着你圆润的t,roubang深捣入洞,缕缕晶莹的yshui不断被挤出r0u缝,连带着还有他早前s入的jgye,白花花地淅淅沥沥滴落,沾在你与他大腿根部。床单衾褥一片狼藉,二人jiaohe的下方晕开大片深se的水渍。

“求孤?求孤什么?说出来,孤考虑考虑。”

ga0cha0过后,你脑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浑浑噩噩的,此时被男人凶猛的力道撞得不断前窜,小手无助地抓向床单,试图稳住身子。

“妾……妾实在受、受不住……求……殿、殿下疼、疼疼妾……怜惜…怜惜……妾的身子吧……”

你本意是想他赶快做完放了你,但这话带着jiao和sheny1n说出,偏就染了几分y1ngdang媚娆、yu求不满的意思。果然,塞卢斯听了,眼se更加y沉晦暗,掐着你的腰拎回胯下,抬t一下一下顶c着你的x儿。

“求孤疼你?怎么疼你?像这样儿?”

粗长的yjg拉出一大截,调整了下位置,一挺胯,guit0u对着你的兴奋点狠狠地撞上去。

“啊!”你一声尖叫,小身子像砧板上的活鱼,一挺一挺地打颤躲闪,“不、呜……别……求你,不要了……”

他闷声哼笑,嗓音粗粝沉哑,被你带着哭腔儿的喘息一衬,总透着些许残忍冷酷,单手就把你摁回了胯下。

“到底想要什么?小母狗不说清楚,孤怎么知道?”

你几近虚脱,身t里那y物每次的挺动说不清是带来更多快感还是刀子磨r0u般的痛楚。难以承受的刺激下,矜持和廉耻心早顾不得,咬紧了牙道:“妾……妾求……求殿下……s、s给妾……”

他不领情,照样打桩似的c着xia0x,guit0u一下下顶蹭着被磨得肿痛的r0ub1。

“s什么?s哪里?宝贝儿,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话说得漂亮些,孤兴许能饶了你。”

你知道他所谓的“漂亮话”是什么意思,但那么下流yjian的话,你实在说不出口。你垂着头,小脸儿被泪水浸得狼狈不堪,委屈巴巴地皱着眉、咬着唇,就是沉y着不肯松口。

“不肯说?”塞卢斯也不怒,roubang照旧一下一下狠狠t0ng着小b里的nengr0u,cha进又扯出,连带出一丝丝yshui儿,语调儿懒洋洋的,“那就多c上你几个小时。这么会伺候人的小saob,孤正想瞧瞧它有多耐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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