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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迫觅王侯 第278

 

谢忱道:“平日里你们都做些什么?”赵元让道:“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去寨子上做活儿,我奶她们也去,剩下我们几个小的,跟着先生留在村中。”谢忱有些惊讶:“村中人都去寨子?”赵元让点头:“我爹他们去盖粪窖,我娘她们去做针线,我奶她们做些吃食卖,我四叔和牛叔他们还自己造了纺车,前些日子我们做皮袄,村中人手不够,周围村中的迁民还都来呢。”谢忱听到粪窖,心里一亮,寨子上养牲畜,粪窖自然有大用,女眷擅长针线,卖些吃食他也能理解,就是……“你们自己会做纺车?”“会,”赵元让道,“那纺车就在先生家中,您要去看看吗?”谢忱道:“宋先生不是不在村中吗?我们这样过去不好吧?”“没关系,”赵元让道,“我们常常这样,先生不会怪罪的,只要与二爷爷说一声就好了。”谢忱着实想看那纺车,便被赵元让拉着出了屋子。饭食还没有做好,村中的女眷还张罗着。谢忱到了院中,发现凤霞村的人仍旧各做各的事,见到他只是笑一笑,没有太多礼数,这种氛围让人不知不觉就融入其中。不过谢忱还是发现赵家女郎捧着两杯茶进了灶房。按理说农户家,就算饮茶也不该这般,难不成赵家还有客?谢忱正思量着,就瞧见灶房帘子被掀开,有个人影站在门口向他这边张望。“大人,我们快走吧!”赵元让声音传来,谢大人别开目光。“就从这里走,”赵元让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豁口,“我们平日都是这样去先生家。”谢忱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走正门,走个洞?还真是……方便,看似是两家,与一家有何区别?谢忱想着猫腰穿过墙洞。……灶房里。白婆子一直撩帘子看着,直到谢忱的身影消失。几年不见,谢忱好似老了不少,当年他与姜玮可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白姆妈,”赵洛泱道,“我阿弟将人带走了,您若是想要回寨子,现在动身最好。”白婆子明白赵洛泱的意思,寨子的人不常出来,是怕惹来麻烦,尤其是谢忱这样的朝廷官员。赵家女郎能想到这点,可见女郎对寨子和衙署的关系知晓的颇深。白婆子看向蒸腾着香气的大锅:“饭还没吃呢,不着急走。”赵洛泱露出笑容:“好,那就等吃完了,我再送您和族长离开。”白婆子颔首:“不过,我在这里,也可能会给村中带来麻烦。”赵洛泱不在意:“怕麻烦的话,从一开始我们就不会去寨子里寻活计了。”赵洛泱说的通透,白婆子对她对视片刻,点头道:“说的是。”白婆子继续回到灶台前添柴,赵洛泱也没阻拦,杨老太更加不在意,有一句没一句的与白婆子话家常。从灶膛里拨出些热灰,赵洛泱将怀里的鸡蛋埋了进去,又弄出了一块小瓦片,在上面放了一把豆子。白婆子低头瞧着。杨老太道:“她就爱鼓捣这些,村子里的娃娃都喜欢围着她转,知晓她这里有好吃的。”其实豆子也算不上好吃的,鸡蛋八成也是因为她在这里才烤的。白婆子想着看向赵洛泱,发现赵洛泱又拿了个小铁锅放在了泥炉上。泥炉里的炭火已经灭了,只有余温,赵洛泱拿起一块奶酪放入小锅中,然后递给白婆子几块她烤热的肉干。“等奶酪化开点,就放在肉干上吃,”赵洛泱道,“很香。”杨老太瞄一眼笑出声:“平日里就这样把陶碗放在炭火上,热她的奶酪,不知烧坏我多少碗了,幸好在宋太爷那里找到一只小锅。”白婆子照着赵洛泱的样子,夹起热化了点的奶酪,放在肉干上,一口咬下去。肉干脆香又加了一层奶酪的嫩滑,入口之后嚼一嚼的确更加美味。白婆子将手里的肉干都吃完,这才又看向赵洛泱:“寨子是出牛乳多的地方,怎么倒没有你会吃这些?”赵洛泱道:“我喜欢捣鼓吃食,从前家里没有乳酪,如今有了,就要吃的更香些。要不一天忙忙碌碌图个啥。”杨老太听着小孙女的话道:“出息。”白婆子身子向后靠了靠,多了几分闲适:“吃好喝好,活得舒坦才是真本事。”她望着赵洛泱,忽然明白为何喜欢这女郎。聪明人她看过许多,但是赵洛泱这样不加遮掩,身上带着一股洒脱的还真是少见。从心底里,她很羡慕赵洛泱。一股香香的烤豆味儿传来,一把不起眼的豆子,这样的时候,都能香入人心。所以这些年她缺的不是别的,而是这烟火味儿。如果说刚才她还有些迟疑,要不要留下见谢忱,现在她是彻底不想走了。赵洛泱看着深思的白婆子,继续将奶酪裹在肉干上,脑海中传来时玖的声音:“我也想吃。”“好,”赵洛泱道,“给你留着。”

说完话,赵洛泱将肉干掰开,一块给她奶,一块被她吃进肚子里。时玖道:“不是给我留着?”“嗯,”赵洛泱道,“留在我肚子里。”时玖也跟着笑了,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眼睛,不为人知地热了脸颊。……宋太爷院子的西屋里。谢忱看着眼前的织机和手里的图,一脸惊诧的神情。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凤霞村能做出这样的东西,还能将图画的如此仔细。宋太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有这样的才能? 惊讶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寻常的东西,在通晓此事的人看来,却能看出其中妙处。谢忱有个好友在造办处任职,经常会拿些图给他瞧,谢忱看得多了,也算半个行家。现在,谢忱发现握在手里的图,不看纸张和笔墨这些,实质上的东西,可不比造办处里出来的图画的差。有些地方甚至还要精细,而且这画图的方法很奇特。连接之处画的尤其细致……最重要的关节,一览之下清清楚楚。怎么说呢,照着这图造东西,肯定更加容易。真是好东西啊!谢忱思量微微游离,如果让他那好友见了,说不得会跑来宋太爷家中,死皮赖脸也得在这里逗留几日,痛痛快快与宋太爷好好聊聊这织机图。宋状元的父亲真是了不得,这样的人就藏在乡野中,委实可惜的很。看完了图,谢忱又去看织机,这架织机造的也很好,可以说与图上画的一模一样,不要以为这是句废话,要知道能够完全照着做出来,有多不容易。谢忱道:“这是你四叔做的?”赵元让道:“我四叔和牛叔一起做的,做了许久呢,还有一架没做完,就在那边。”谢忱顺着赵元让指向看过去,果然地上散落着不少木料。“阿姐说,”赵元让道,“年节过后还得做一些农具。”还能做农具?谢忱看向赵元让。赵元让笑着道:“先生肯定会画出图,还能将用材筹算的清清楚楚,大人可能不信,我家先生什么都会呢。”之前谢忱听到这话,可能会怀疑,可现在他发现这位宋太爷愈发深不可测。谢忱道:“你们与宋太爷是如何认识的?”“本来赶路的时候就走在一起,”赵元让道,“后来路上我们被山匪盯上了,是先生出主意救下了大家伙儿。要不是有了那次的事,我们也不能与衙署合力拿下了一窝悍匪。”提及这一桩,赵元让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大人去衙署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这件事?”谢忱摇了摇头,不过想想村民们当日对付城中那些人时的情形,说他们之前捉过山匪,那还真不奇怪。谢忱将手里的织机图放回桌案上,又从上面拿起一本书册。赵元让道:“先生这两日不在家,我四叔做东西,我就在这里看书。”谢忱翻开书册。赵元让道:“这本书是张元所写,可惜张元死了,他的书册再也买不到了。”谢忱冷不防听到张元的名字,不由地整个人一僵。谢忱道:“张元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吗?”赵元让摇摇头:“我也不知晓,就是听先生与阿姐说过一言半语,张元是被柳家的人害的,柳家与昨日抓到的那些人都是一伙儿的。”谢忱低声道:“果然是。”害死张元的人,果然与冯家有关。张元私底下早就知晓冯家的那些勾当,不然也不会写信给他。谢忱下意识地道:“你家先生如何说张元?”赵元让道:“可惜了。”谢忱点点头,张元是可惜了,他刚准备叫赵元让离开这屋子,就听得赵元让接着道:“睁眼睛的人装看不到。”谢忱心里一凛,原来宋太爷说的可惜了,是这个意思。睁眼睛的人,说的是知晓内情的朝廷官员?那他是不是也在其中?谢忱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却感觉这话,是在说他。赵元让看向谢忱:“我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大人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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