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秘密
四方院落里, 阳光一寸寸向南倾斜,知了慵懒,窝在海棠树中悠闲, 发出嗡嗡的鸣叫。
他的不安, 温书渝深切感受到, 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
她在江淮序的怀里, 胸前一片炙热。
只有一刹那的怔然,温书渝悸动的心抖了一下,仰起秀容, 身体比心理诚实,缓缓闭上了双眼, 承受江淮序的亲吻。
这个吻,没有前两次的强势, 盛满温柔缱绻。
唇上是温热的, 他的掌心是热的,胸膛更是烫的。
躲不开的吻, 和天气一般炙热。
诚惶诚恐,在自家院子里。
鼻尖萦绕清新的松木香,一阵微风吹过, 树叶哗哗作响。
眼前的男人沉醉于亲吻,辗转于唇瓣的触碰, 仿佛对待易碎的心爱水晶, 不敢用力。
地面, 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 不分彼此。
以至于都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温父拎着公文包,从大门进来, 看到院子里的江淮序和温书渝,只看背影,自家女儿在人家怀里,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立刻背过身,想绕过去,发现过不去,清了清嗓子,“咳咳。”
结婚的时候感触不深,亲眼看到刚刚的场景,温父第一次感到,原来自家养的白菜被拱了,是这种感觉。
即使这个人是他们精挑细选、从小看到大的江淮序。
也不行。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书渝立刻推开江淮序,“爸回来了。”
怀里的女人眼尾薄红,泛着迷离,江淮序摸摸她的头,“没事,爸是过来人。”
他知道屋子里有人,阿姨随时可能出来。
在温书渝跑向他的瞬间,难过、委屈、不甘化为泡影,突然就忍不住了。
曾经,温书渝将所有的偏爱给了他,后来被她收走了。
一滴不剩。
他要确信,他现在得到的一切美好,不是虚幻,不是黄粱一梦。
温父进到屋子里,手提包放在玄关上,板着一张脸。
温母埋怨他,“你也真是的,咳什么,人家小两口接个吻而已。”
好不容易关系进了一步。
她和江母做好锻炼,向外一望,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相看两厌的二人,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结果,被温父一搅和。
温父越想越生气,“在院子里,像什么话。”
越想越心痛,早知道不让女儿嫁人了,天下没有后悔药吃。
直到午饭时,温父不拿正眼瞧江淮序,平时对他可亲、可热情。
江淮序拽了拽温书渝,凑近她说:“爸好像对我有意见了。”
没有意见才不正常,温书渝刻意保持距离,“觉得他养的白菜被猪拱了呗。”
他是猪?
无所谓,的确对温书渝觊觎许久。
江母最终决定出去旅游,和温母一起散散心,温父有苦难言,一个拐走了他女儿,一个拐走了他老婆。
无法,他可以去找江父算账。
吵架波折到他的家庭和谐。
温书渝回到卧室睡午觉,醒来时,江淮序正坐在窗边看书。
细碎的黑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
纱帘扬起,阳光不着灰尘地落在他身上,色调恬淡,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水。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不知不觉被吸引。
江淮序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温和地笑,“醒啦。”
像过去无数个午后,像回到没有闹矛盾时。
他坐在她旁边,陪着她睡觉。
温书渝想到一件事,连忙穿上拖鞋,去衣帽间里拖箱子,“江淮序,之前放在我这的东西你要拿走吗?”
江淮序跟着她,柜子底层有一口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