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
“你们看,这有个搞笑的东西。”李老笑了起来:“道观里的桌子上,居然还摆了一本微型书,封面上写着《汉语拼音》,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不说还没人注意到,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书不会还能翻页,里面每一页都还写着字吧?”
众人可不敢去翻,这可是摆在展台上的展品,没有人会手贱到跑去把里面的东西动两下。但是,使用放大镜仔细看的话,就能到那微型书还真是有分页的,一页一页的纸叠成的一本书。
“太厉害了!”李老叹道:“这作品很不错,不但工艺一流,而且大胆奔放,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调皮捣蛋,这个作品的作者是谁?”
他围着展台转了一圈,作者的介绍找到了:“李道玄,男,双庆市人,22岁,职业为自由设计师。”
下面还有个联系电话,但并不是李道玄的电话号码,而是代理人蔡心紫的。
李老赶紧拨通了电话号码:“喂,你好,请问你是新一代微雕大师李道玄的代理人蔡先生吗?我想问问,他那个道玄天尊洞,卖不卖。”
蔡心紫:“咱们就参个展,并没有打算要卖。”
“不卖?”李老顿时急了:“一千万!我出一千万。”
蔡心紫的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您……您……稍等等……我先消化一下……”
……
李道玄正在消化葫芦鸡,这是著名的秦菜,他好不容易才在外卖平台上点到,抓着个鸡腿,蘸了辣椒面,啃得欢快。
箱子里这两天挺热闹!
空旷了许久的“高家商圈”,终于开始焕发出活力了。
而激发这个活力的,毫无疑问是新来的三千清涧人。
这三千人初来乍到,一穷二白,除了造反时背的一个小包裹,以及手上的一把用来做武器的锄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李道玄虽然给他们安排了房子,但塑料房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们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那些做着“日结”工作的清涧人,当天的工作完成之后,拿到了工钱,便赶紧用自己的工钱来置换日常具。
去木匠那里换个木盆、木桶,去老人那里换个竹篓、竹篮,去高家村的官库换一匹棉布,去匠井里换把菜刀……
他们这频繁的商品交换,马上就让一部份人脑子灵活的人嗅到了商机,既然你们需要这些,我又何必坐在家里等你来换呢?
高家老村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自己编制的大量竹篓竹篮,来到了高家商圈的“菜市场”里面,占了一个小小的摊位,摆开一堆竹制品贩卖。
他这一开头,许多短工村的老人也加入,甚至清涧县来的老人也加入,大家一起卖。
于是别的匠人也搞明白了,纷纷进驻菜市场,占个地儿就开始摆摊。
如此一来,高家村的商圈算是彻底活了,小人们忙完一天的工作,就会在黄昏时分,跑到高家商圈,逛逛市场,溜达一圈地摊,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开始他们以物易物,但是很快就发现以物易物太麻烦了,还是要换成钱来交易才好,于是铜钱和碎银子也开始流通了起来……
思路灵活的小人们开始考虑着盘下更大的店面,来做更大的生意。
短工村里那个为张老五治过伤的大夫,很快就租下了商圈里的医馆,“高家医馆”应运而生。
接着一位村民开起了“手撕面”的面馆。
匠师高一一牵头,用匠井的“官方身份”,在商圈里开了一家“村营铁匠铺”,出售菜刀、镰刀、锄头等等。
于是“村营”概念也很快兴起,纸匠们出来盘了个店卖纸,灯匠出来开了个店卖灯……
在李道玄的指点下,村营店的收入进入村库,但会根据销售额给匠人们一定量的分成,使得匠人们的收入再度大增。
女人们也想做生意,却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抛头露面,她们先花钱在村库购买棉花,织成棉布,将这些棉布集合在一起,交给圣女大人,以高一叶之名,开了一个“圣女棉布店”。
小小高家村,红红又火火。
李道玄正看得美滋滋,手机响了,刚点下接通,对面就响起了蔡心紫疯狂的吼声:“你的小道观,有个富老头出价一千万,我的天,卖不卖?究竟卖不卖?我他喵的要吓疯了。”
李道玄:“我操,卖了!”
灭霸之手
崇祯元年,七月,京城。
年轻的朱由检,正在翻阅着奏章。
亲信的大太监曹化淳从旁边凑了过来,低声道:“启禀陛下,经过长达大半年的清洗,阉党已经一扫而空了。”
曹化淳原本是司礼太监王安的人,陪伴五皇孙朱由检长大,极受朱由检的宠信,但后来因为魏忠贤专权,干掉了王安,曹化淳这个“王安的人”当然也受到了牵连,被一撸到底,发配到了南京。
朱由检登上帝位之后,便将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曹化淳召了回来。
他与阉党也算有仇,现在向朱由检汇报阉党扫清的事情,连眉头都在向上扬,显得颇为开心。
“很好,办得好,今后没有阉党专权,朕也终于可以一展拳脚了,看奏章看奏章!”
朱由检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喷射机。
没有了阉党,他连看奏章都有了干劲,想怎么下旨就怎么下旨,再也不会有个大太监来卡朕的旨意了,哈哈哈哈。
手上随手一翻,正好翻到了陕西巡按御史李应期的奏章,定睛一看:“臣自凤汉兴安巡历延庆、平凉以抵西安,但见五月不雨,以至于秋,三伏亢旱,禾苗尽枯,赤野青草断烟,百姓流离,络绎载道。
每一经过处所,灾民数百成群,拥道告赈。近且延安之宜、雒等处,西安之韩城等属,报有结连回罗,张旗鸣金,动以百计。白昼摽掠,弱血强食。盖饥迫无聊,铤而走险。与其忍饿待毙,不若抢掠苟活之为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