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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宋向军本来想弯腰抱她起来, 可是,想到这年代, 男女大防,他立刻回屋喊他妈。

范菊花听到是林小芳病倒在她家门口, 有些不高兴,“她病了来我们家门口干啥?”

宋向军自然知道刘兰花有多忽视这个女儿,随口说了一句,“兴许是林婶子一家没听到呢。”

范菊花像看傻子似的瞅了一眼自家大儿子,不屑地撇嘴,“我看她就是不想花钱。她都不拿小芳当人看的。”

不过,虽然她很不满,可到底还是下床了,跟着宋向军一起到了大门口。

此时的林小芳似乎更难受了,哼哼唧唧的,似乎很不舒服。

范菊花弯腰用手直接探向林小芳的额头,入手之入滚烫如火炉,范菊花忍不住惊呼起来,“天!烧得这么厉害!”

林小芳似乎是烧得糊涂了,指着远处的房顶,有气无力地道,“那个房顶怎么有两个猴子站在那呀?”

宋向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哪是猴子呀,分明是大树投下的阴影。

宋向军马上反应过来,林小芳这是烧得太厉害,已经出现幻觉了,不由有些急了,“妈,她已经烧糊涂了。”正想弯腰把人抱起,范菊花忙拉开了他,“你可不能碰小芳,要不然你林婶子会告你耍流氓。”

宋向军有些犹豫,他妈可抱不动林小芳。他想了想,立刻跑到东屋门口,不停拍门喊人,“二婶,二婶,有事,你出来下好吗?”

之所以找徐大翠,而不是刘美琴,是因为徐大翠虽然嘴碎,可人却非常热心,有副好心肠。

徐大翠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揉着眼睛,睁开眼,侧耳听到真的有人喊她,她打了个哈欠,“是谁呀?”

“是我,向军。”

他的声音很焦急,仿佛天踏下来一样,徐大翠一个机灵醒神了,立刻穿衣下床,走到外间,看到自己两个孩子身上的被子都给踢掉了,忙给他们盖上。

做完这些,她才打开房门,睡眼惺忪,“向军咋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啥呢?”

宋向军有些焦急,这都已经发了大烧了,脑子都有可能烧糊涂的呀,“是隔壁林婶子家的小芳发了高烧。”

听到这话,徐大翠立刻把衣服穿好,走到大门口,也顾不得啥了,立刻和范菊花一起抬起林小芳,直接道,“快点到村卫生所那边。”

刚走了两步,徐大翠又想起来了,“大国现在估计在家呢,向军,你赶紧到大国家找他,让他赶紧到卫生所那边。”

大国是卫生所那边的大夫,卫生所就开在林家村与陈家村交界的地方,属于附近几个村子共用的卫生所。ヽ()ノ泡(??╰╯`?)?沫ヾ(▽)))小(?︶?)。:?说≧▽≦ヾ(▽)ノ 娃( ?° ?? ?°)?娃?。?(ˊwˋ)??。整ヾ(≧u≦)ノ〃理 (-〇-)

听到这话,宋向军立刻锁门,跑向村后。

林大国家在村子后面,等他好不容易把人给喊醒了之后,两人火急火燎地往卫生所赶。

到了那边,林小芳似乎烧得更厉害了,指着不远处的树影,晕晕乎乎地叫着,“范婶子,你看,那儿也有猴子。”

范菊花怕她着凉了,忙拉着她往廊檐下走,敷衍地说了一句,“婶子看到了。”

徐大翠也犯起了嘀咕,“这不会烧傻了吧?”

林大国看这情形,也知道这烧估计得有四十度了,立刻开门,还不忘提醒她们,“赶紧把人拉进来。”

等范菊花和徐大翠拉着人到了屋里,林大国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也不需要试温度了,,“她得赶紧挂水,这烧得这么厉害,怎么才来呢。”

范菊花和徐大翠都有些无语,这又不是她们家孩子,她们怎么能决定。

林大国也只是发些牢骚,都是一个村的,还能有啥不明白的,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

徐大翠对隔壁刘兰花特别看不上眼,在她眼里,能把孩子当奴隶使的人都是狠心人,不值得相交,现在听到有人跟她同一个想法,立刻像是找到了组织,忙附合道,“谁说不是呢,这要是我家孩子,我指定一早就送来了,也不会让她烧到说胡话的地步呀。”

范菊花不太会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三人后面,进了里屋。

徐大翠把林小芳放在屋里的一张床上,这是特地去病人安置的床铺。病中的林小芳身体很虚撑不住似的,歪倒在床上,林大国拿了一床旧棉被给她盖上。

徐大翠觉得自己该把刘兰花那德行公之于众,对着林大国喋喋不休起来,“要不是这孩子难受,来拍咱家的门,大嫂起来给她开门,这孩子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你说刘兰花这当妈的,心咋这么狠呢。我看,她就不是人!老虎都不吃自己孩子呢。她刘兰花就能!”

林大国无奈说了一句,“那叫虎毒不食子。”,他边纠正边帮林小芳吊水,林小芳似乎很疲惫的样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林大国扎针的时候,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林大国纠正她的话,徐大翠也没有说什么。看着上面吊起来的瓶子,想了想,这挂水的钱总不能他们宋家出吧。别说,越想这事越有可能。刘兰花那没脸没皮的人,什么事她做不出呀。当下有些急了,便对一边的宋向军吩咐着,“向军,你脚程快,赶紧去把你林婶子家全都喊起来。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她心咋这么大呢。”

宋向军赶紧跑回村。

等人走了,林大国让他们都到外间,别打扰林小芳休息。

到了外间,徐大翠又跟林大国唠叨起来,“你说这正国这两口子,是不是猪托生的呀。我就不信小芳没有拍他们的门,肯定是这两口子不想花钱,就把她赶回去了。”

林大国尴尬地吱唔两声。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就算真是如此,他又能怎样。

徐大翠语重心常地道,“大国呀,你和正国家可是沾亲带故的,你可得劝劝他呀。人不能这么干呀,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丫头片子怎么了?咱可不能搞封建那一套,把女儿当丫环使。”

林大国惊得不行,忙撇清关系,“大嫂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家和正国家可都出五服了。”

徐大翠对他的话很不满意,她摆摆手,“你们都姓林。随话说的好,一笔写不出林字。何况你们还是一个村子的,我问你,你太爷爷和他太爷爷是不是堂兄弟?你们一百年前是不是一家人?”

林大国掰着指头算,一百年前他们的确是一家人。难道这事自己真能管管?

“咱们要不是一个村的,怕正国那两口子坏了林家村的名声,我管那么多干啥。我有那么闲吗?”

林大国羞愧的脸都红了。看来还是他的觉悟不够高。

范菊花却在心里暗暗吐槽:你不闲,谁家有事你都凑过去听几耳朵。不过,她也没有拆台,看着徐大翠把林大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村里人谁不知道林大国这人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可他在村子里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因为他是卫生所的大夫。谁家孩子身体不舒服,都要过来找他。

两个人说得正热络着,从门外传来一阵骂声。

“这个骚|蹄子咋这么会作妖呢,深更半夜的,吵得老娘连觉都睡不安生,怎么不烧死她呢!你们也是,救她干啥?害得老娘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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