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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所谓的努力,不过是自己的狂傲自大,恣意妄为。
所谓历史,一如她初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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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渐渐没了管能俪的说话声,祁牧野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吸着鼻子:“妈妈,我想离开这。”此刻她无法再去面对许朝歌那深沉的思念,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来弥补许朝歌这么多年的等待,更无法直面她已失去她的事实。
哪怕在故事的开局她便知晓了结局,她仍无法接受。
耳边没有管能俪的回答,周遭一片静谧,祁牧野疑惑地睁开眼睛,半蹲着身子观察周围的事物。
“卖芝麻油嘞,今晨刚榨的芝麻油嘞!”一个戴着幞头的卖油郎挑着扁担从祁牧野身前过去,察觉到祁牧野打量的视线,卖油郎停下脚步,热情招呼,“姑娘,可是要买一壶香油?”
祁牧野一个踉跄走到卖油郎跟前,鼻腔里泛起一股酸意,她的嘴唇颤抖,双手在空中抓了几回才勉强抓住卖油郎的手指,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哥,今为——何年?”
那卖油郎抽回手,警惕地后退一步,提防着祁牧野:“今为建宁二十三年,姑娘是何方人士,竟连这个都不知晓?”
眼泪倏地从眼角掉落,祁牧野抬头望向前方,街道的人群熙熙攘攘,交谈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和煦的春风路过人间,柳枝扬起擦过祁牧野的耳后,惹得心尖痒痒的。
时隔四年,她终于回到了这个魂牵梦绕之地。
卖油郎觉着愈发奇怪,后退几步就想离开,免得坏了今日的气运。
“小哥。”祁牧野连忙追上去,“许朝歌现在在何处?”
“许朝歌?”卖油郎低头思忖片刻,猛地抬头,手指在空中轻点几下,“你说许大人呐!今日休沐,她该是在自己家中,亦或是在那学堂之中。”
“只是姑娘是何人?怎么直呼许大人的名讳?”
祁牧野没等卖油郎的话说完就抬腿朝家的方向跑去,她穿的衣服难得合适,在柔和的春风中不断飘动。祁牧野憋着一口气,紧握着手心凝聚全身的力气,她的眼角早有泪意,却一直强撑着。
她想,她该是没有资格哭泣的,被抛弃的人不是她,一直苦苦等待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她不过离开了一段时间,许朝歌都从未说些什么,她又有什么立场委屈?
她跑得仓促,几乎算是横衝直撞,前方是何事物都来不及躲闪,直衝衝地撞上去,再后知后觉地转身摆手致歉。身后是一片嘟囔与骂声,祁牧野全然不顾,铆足了劲凭借记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