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一念
果然,义勇先生看似很冷情,实则是一个温柔又细心的人……
「义勇先生……」炭治郎喃喃地唤,鼻头发酸。
义勇看了他一眼,然后皱起眉,嗓音添了抹无奈:「你又哭什么?」
「因为」炭治郎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孩子气地揉着眼睛,眼眶的酸涩却怎么也无法缓解,他索性放弃了,站起身,扑抱住眼前的两人,边哭边笑边喊:「你们都对我太好了啦!呜呜呜呜」
他一手勾着一个,被他紧紧揽住的两人对望了一眼,苦笑着不约而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炭治郎和义勇先回炭治郎家住了一段时日,也向禰豆子告知了他们两人想出外游歷一阵,禰豆子一听,也举双手赞成:
『哥哥为了我,已经辛苦好长一段时间了,从来都没作过自己想做的事。义勇先生,我哥哥,就麻烦你了。』她额头贴地,向义勇行了个正礼。
炭治郎在一旁,又是只有脸红的份,啐道:『说什么呀,禰豆子,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啦,不用麻烦义勇先生。』
禰豆子直起身子,不赞同地撇撇唇,回道:『哥哥只要专注一件事,就根本没在注意自己的身体,像个小孩子一样令人担心。义勇先生,你说是吧?』
两个人,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义勇依旧面无表情,仅眸底浅浅漾着名为笑意的波光,点了点头。
禰豆子摀着嘴轻笑,炭治郎则是不服地嚷嚷:『什么啊,义勇先生,连你也!!』
临别前,炭治郎就像个老妈子一样,交待这,叨念那,直到禰豆子将他一把推到门外。『我在这儿没事的,还有善逸他们在呢,哥哥别再瞎操心了!再见再见!』
炭治郎这才背起行囊,跟义勇一起并肩离开。两个人走在下山的路上,有好一阵子,都没有人发话。
后来,是义勇先开了口:「还会再回来的。」他这么说,似是想安抚炭治郎的离愁。
炭治郎抬起眼望他,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没有在难过啦。只是想到以前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怎么让禰豆子变回人类的事,现在脑袋突然清空了,突然觉得好神奇呀」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前方。「大战结束过后,有一阵子,我还是会从梦里惊醒,心里想着:鬼舞辻真的死了吗?真的不会再有鬼出来作乱了?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了吗?一直到现在,我才好像真的,从过往的梦魘醒过来了一样」他偏过头,对着义勇微笑。「我想一定是因为,义勇先生在我身边的缘故唔」
自掌心传来的温暖,令他低低地倒抽了一口气。
义勇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厚实、温暖、有力是一隻承接了他的绝望与念想,与他一起并肩作战,而接下来,也会陪他走过这一生的手掌。
炭治郎眼里滚着泪花,唇角噙着笑意,牢牢紧紧地,反握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