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沙清肠
丽麂哼一声,“想什么呢?你这几日得吐沙、清肠。”
祖劭笑,“我又不是螃蟹。”
丽麂已出门去,“你当然不是,我是。往后我只横着走。”
她的针线落在座席边,是阿勊的一条背带绔,蓝黑黄叁色竖条纹,十分鲜明。
丽麂在宫廷女子中,属于勤于女红的一类。只是她的针线,十之八九是给阿勊,且件件重工。条纹背带绔的坐部加厚,还用金线绣了一个怒睛龇牙、鬃毛飘飘的龙头。
祖劭很感到妒嫉。思及适才的承诺,又有些愁,若以后同她一心一意,不理后妃,还好意思穿她们的针线吗?丽麂若顾不到自己,那真要衣衫无着落了。
说起来,他的这些妻妾,只有张皇后是祖母太后亲择——然而,他当时也只有感激,余者都是他自己张罗来的,此君可以笼络,遂聘其一个侄女,彼公值得结交,乃纳其一个女孙——纵后悔,也怪不到别人。然而,他自问对得起的,也只张皇后一人,四个儿子,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别个嫔妾,往后只能只能从别处找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