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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宗门早课、固定的轮值打扫守山门也不用九弱做,待遇都快赶上宗门那些长老了。
就这样还要收第二个弟子,恐怕又是沈沧离拜托的。
寂静的雪地上,偶尔飘过灿烂的云霞,待雪停了,风起和衝忧跟着殷九弱往外走。
走了半天,回神后发现,殷九弱正坐在海边礁石上给一隻海龟抠藤壶。
这隻海龟背上藤壶很多,还沾着海藻。
空气平静,只有海风呜呜吹过,海面的冰原反射着天光。
映在殷九弱漆黑的眼睛里,显得她瞳光黯淡。
她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至少以徒弟的身份来说,是特殊的。
原来这也是奢望。
大概是自己要的太多了。
为了打破沉闷,风起转移话题:“你又抠藤壶做什么?尊上给你的零花钱不够吗?”
“最近又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殷九弱又卖力地抠起藤壶来,抠完一隻海龟又很快换另一隻。
衝忧皱眉这一幕,她记得前一年九弱师妹有几个月心情不佳,天天半夜来抠藤壶,还吓到宗门弟子以为是海妖出没。
“九弱师妹怎么这么爱抠藤壶的?”
“因为藤壶不会说话,她这个人很阴的,”风起拉着衝忧说悄悄话,“心思就跟海底岩洞一样,弯弯绕绕,对着洞口喊一声,半辈子得不到回应。”
“是吗?可我觉得九弱很单纯。”衝忧半信半疑。
风起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幽远,“她是个不容易看透的人,外在很傻很弱,内心其实很阴戾很执拗。”
“你怎么知道九弱不容易看透?”衝忧莫名觉得风起才是那个看不透的人,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师姐,你别看她每天乐呵呵地抠藤壶、修牛蹄,她是个心防很重的人,”风起捞起一条牛肉干嚼啊嚼,“但是呢。”
“抠藤壶又快又好的秘诀,九弱至今不肯告诉我,你说她心防还不重吗?”
衝忧:“……”
就逃不开抠藤壶了是吗?
殷九弱坐在一旁,一直工作到深夜,衝忧都被掌门召走,这两人还待在海边。
“风起,你说人为什么会死?”殷九弱突然小声地问。
“九弱,你都修仙了还在想这个?我们修仙不是能长生的嘛,”风起翻了个白眼,她遇见殷九弱后,这人除了赚钱就是思考这种无解的问题。
比如天为什么下雨,我到底存不存在?
还有什么人没了记忆,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等等一类的问题,把她问得晕头胀脑,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九弱快发疯入魔了,好在这人又及时恢復正常。
想到自己空白的记忆,殷九弱望望天说:“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