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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贼

 

广仁寺杂役每月三钱纹银。

十钱纹银为一两纹银。

十两纹银换一个金锱。

杨惟诚用半年的工钱买了一支蝴蝶牡丹金天嵌宝银簪。

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姁妤一边伺候荣淑惠梳洗,一边把簪子夸到天上去。

荣淑惠笑盈盈的。

莺娘捧着广窑防钧釉楸叶式洗,站在小丫鬟们的前面。悄悄地往荣淑惠的发髻上瞄。

……没看出这支簪子的奇妙之处。

但她照着小丫鬟们昨日教的「姁妤姐姐夸什么,你就跟着夸什么,准没错」,大起胆子附和着。

荣淑惠心里清楚莺娘在示好。她娘家富,嫁妆厚,心又善,性子软。出手一向阔绰。多养一个莺娘无非是洒洒水。

她温婉一笑,对莺娘招招手,待莺娘过来,说:“你刚来,顺手的东西少,又不能像姁妤一样能自由出府。免不了托人买进来,手里有钱好差使人”

她转头吩咐莺娘:“拿二十两给莺娘”

莺娘眼睛蹭地亮了。

府里的姨娘小姐少爷的月钱都是二两纹银。楚琯得萧亭尘宠爱,想要什么撒一句娇就能有。徐眉睫娘家有钱,有一双儿女,一个月领三份月钱。

只有她……

莺娘眼圈有点红。

终于不用到处去讨她们用剩的香料布匹了。

姁妤使劲一戳莺娘,说:“傻站着干嘛,还不说两句好听的话让夫人的银子听个响”

莺娘刚要行礼。

荣淑惠说:“罢了罢了,这些就不必了。有什么需要的跟你姁妤姐姐说”

莺娘感激极了。

她十分激动地要帮着姁妤做这做那。

一瞥,发现姁妤小臂上的印记。

她傻傻地问:“姁妤姐姐,你的小臂怎么了?”

荣淑惠看过来。

姁妤云淡风轻地说:“天天听老头念经,烦到没看路,碰了一下,不碍事”

莺娘“喔……”了一下。

梳洗完毕,莺娘和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荣淑惠说:“匣子里有紫云膏,你拿去用”

姁妤道:“御赐的药,我不敢用”

荣淑惠笑着推搡了一下她,说:“休要乱说,我能用的你就能用”,她凑近姁妤,难得地俏皮,“羡斯哥哥答应你了吗?”

姁妤伸出手腕,展示丰时升赠与她的手镯。

叮叮当当。

“成了”

荣淑惠说:“以后小姁妤就是盐使大人的夫人了”

姁妤也跟着笑:“哎呀呀,借杨夫人的吉言”

荣淑惠唰地脸红了。

回到西厢房。

姁妤敛起笑意,凝重地盯着小臂上的红印。

膝盖。

小腿。

小臂。

甚至胸口。

都有。

每次醒来,身体都会多一些伤。不疼,不痛。无知觉,无意识。

既不杀她,也不折磨她。

到底怎么了?

谁在搞鬼?

杀死乳娘的凶手至今不知是何人。

姁妤知道躲在暗处之人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杀了她,胆子便大起来。

她关上门,翻箱倒柜,找出之前藏的西域禁药梵天茅丹。

无论是被封穴道,还是被迷晕,这个药都能强开五识。

睡觉前吞下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夜。

唰,一阵风刮过。

姁妤刚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睛睁不开了。

她强装镇定,靠着其他感觉探知周围。

风。

冷。

心跳。

她在外面!

她被人带到了外面!

好腥。

这个人身上有血腥气。

莫非他就是杀害乳娘的凶手?

姁妤的心猛地一跳。

片刻。

开门声。

关门声。

吱呀。

她被放到了床上。

姁妤正在猜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下一瞬,此人压在了身上。

好沉!

齐怀霜舔她的眼睛。

她的鼻子。

她的嘴。

他的舌头钻进来。

姁妤霎时脑子吓懵了。

下流!

无耻!

卑鄙!

龌龊!

!!!!

齐怀霜分开她的腿,挺胯,熟稔地顶弄起来。

好疼。

好疼!!!

齐怀霜封了姁妤的穴道,不能醒,不能动,不能逃。她被困在身下。

姁妤想哭,都哭不出来。

床架激烈撞击墙壁。

喘息,低吼。

齐怀霜射在她腿上。

凉。

液体滑过腿根。

姁妤委屈起来。

登徒浪子。

淫贼!!!!!

齐怀霜摆弄着姁妤,他褪下她的衣物,抓着她的乳肉,将性器插入她的乳间。

疼,麻。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忽地,齐怀霜俯下身,贴着姁妤的耳边,说:“你醒了”

声音沙哑,像是刀割破了他的嗓子。音调诡异,仿佛阴司幽冥。

与在文翰阁讲经之人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

姁妤呼吸一窒。

“你闹起来很有意趣,想必你叫起来会更令我兴奋”

鹿溪苑。

春墨阁南侧。

绣香亭。

莺娘同几个小丫鬟们坐在一块,纳鞋底。

隔着曲水榭,瑶台桥挡着。小丫鬟们放得开了一些。

“姁妤姐姐心情不好,今日谁也别去招惹她”

小丫鬟们互相提醒。

莺娘用烛火烧断丝线。默默地,安安静静。

姁妤领着婆子和绿染青黛,浩浩荡荡地从侧路踏过三道穿堂,跨过垂花门,从西卡子门到文华斋和倒座房找男人们的茬。

途中瞥到无辜的青砖一字影壁,她冲着青砖一字影壁就翻了一个白眼。

她打着「府里发生命案,要仔细搜索」的名义。

气势汹汹与账房算账。

阴阳怪气地讥讽马夫。

狠狠剜一眼小厮护院。

挨个地数落门生房客。

从西挑刺到东。

没人敢冒头质疑「怎么女眷有权利来查外男?」

赵客躲在角落,一声不吭。

齐怀霜板着一张死人脸,僵硬地站在门口。

姁妤看见他,就像恶霸瞧见了软柿子。把齐怀霜的卧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查。

一点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房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没有杂物,没有油污。

赵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讲郎是个老实人”

姁妤故意把码放整齐的东西全都搬乱,收好的包袱拆开乱翻,箱子推来推去,一通折腾,好好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子合上,说:“得我查过了才知道是不是老实人”

齐怀霜垂着头,躬着身。

很尊敬。

姁妤有气无处撒,嘲讽:“道卿讲郎这么死板,小心讨不到老婆~”

齐怀霜没有反应,像一尊雕像。

赵客站在门口,尴尬地笑。

东卡子门只有主子能走。

姁妤又领着浩浩荡荡的一众人,拿着抄检出的禁物。绕一圈,从轩庭园的后西侧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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